之后的几天宫里一直都不太平静,大臣们人心惶惶,都意识到了这一劫或将不太好过。
后宫众人,以皇后为首日日到养心殿守着皇帝。
周皇后和淑妃作为唯二生了皇子的后妃,这个时候自然势同水火。
表面上皇后自是后宫之主,谁也不敢同她较量,但淑妃母族比之周皇后要更加显赫,她也一向对皇后没什么尊重。
京城一连下了三日的大雪,正月初三,太医院的太医们终于查出了皇帝的病因——中毒。
可偏偏这种毒世所罕见,自然没有解药。
皇帝终日躺在床上,每日昏沉的时候越来越长了。
正月初十,萧承烨的手下人终于探查到了消息。
彼时,萧承烨正在院子里陪着他的小王妃堆雪人。
两个小雪人刚堆好形状,就见青一着急的跑来:“王爷,十一传信!”
萧承烨站起来,擦擦手上的雪水,伸手接过那个手指粗的竹筒。
里面只有一张纸,纸上写了六个字。
——宁王或将谋反。
萧承烨脸色一变。
姜柠原本守在一旁捧着手炉做监工,见状凑近一步问道:“怎么了?”
萧承烨捏着纸往她那边递了下。
姜柠低头一看,脸色也是一冷。
她沉思道:“这宁王不是一向花天酒地,不管朝事吗?”
萧承烨冷笑一声:“看来,我这个二皇兄倒是个有魄力的。”
宁王萧承旭乃是先帝二子,生母只是一个贵人身份,出身低微,幼时资质平庸,在先帝几个孩子中并不出众。
等到少年时,便成了浪荡公子,一房接一房的小妾抬进府中。
萧承烨捏着纸走回屋里,坐在矮榻上把那张纸放到蜡烛上烧尽。
然后对跟进来的青一道:“告诉十一,让他务必把宁王的事查清楚,看看他有没有同党。”
青一道:“是。”
萧承烨指尖敲着桌面,目光深沉无波。
姜柠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抬手摸摸他的脸,关切地问:“王爷在想什么?”
萧承烨抬眼看她,那双乌黑的眸子神色不明。
紧接着,他一抬手环住了姜柠的腰,下一秒,姜柠便侧坐在了萧承烨的腿上。
他歪头靠着姜柠的头,语气有些恍惚:“柠儿,如今这般情况,竟真的要走到兄弟相残的地步了。”
姜柠捏着他的手:“王爷,你要知道,自始至终走到如今这般境地都不是你的错。”
萧承烨轻叹一声:“我明白,皇帝多次对我下手,妄图赶尽杀绝,我自是对他没有半分同情。只是父皇在世时曾多次教导我们要兄弟亲厚,共护北襄,如今想来,竟有些恍然如梦的感觉。”
姜柠侧身抱着他,抬手抚着他的头,声音轻柔:“王爷心清体正、襟怀坦白,自是不愿做背信弃义之人,但王爷要明白这世上很多人都有各式各样的欲望,那天底下独一份的高位对人实在太有诱惑力了,自古以来,无数人愿意为它抛却生死,只求那万中之一的成功。”
萧承烨抱着怀里的小王妃,苦笑一声:“我哪里就那般清正?我瘫在轮椅上站不起来的时候,也曾无数次动了杀心,只是那时父皇尚且在世,我也实在是身单力薄。后来等我有了些自己的势力之后,父皇却逝世了,这北襄大业都交到了萧承元的手里,我也只得按下心中仇恨。”
姜柠沉声道:“只是王爷想着放下,那萧承元却要赶尽杀绝,不肯允你一条生路。”
萧承烨叹息道:“是啊!自他登位,我便打着做个闲散王爷的主意躲在我这瑞王府,时时称病,不染朝政,以为能得一片安宁,谁知竟等来了彻底的杀心。”
姜柠听着耳边低沉怅然的声音,心疼不已,一退再退竟落得如此境地。
半晌,她轻笑一声,抱紧萧承烨道:“其实,我还得感谢萧承元的赐婚,不然我也不会遇到王爷了。”
萧承烨一愣,随即也笑起来:“哈哈,柠儿说得对!算起来这倒是他做的一件好事了。”
姜柠直起头看着他,眨了下眼睛道:“所以王爷,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萧承烨黑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外面的事如今已有眉目,他心中也有了些计划。
以至于这会儿看着努力安慰他情绪的小王妃十分心动,捧着她的脸便凑了上去。
含糊的声音在唇瓣间消失:“感谢上苍……”
姜柠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下,轻呼声彻底被堵在唇间。
萧承烨这次吻的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细致温柔,含着她的唇瓣轻咬着,控制后的力道让她不会痛却忍不住颤栗。
从唇角到唇珠,两片唇瓣都没能逃得过,牙齿被撬开,姜柠浑身颤抖着彻底被夺走了呼吸。
极度轻柔的掠夺让姜柠几乎受不住,只感觉浑身都是软的。
坐在萧承烨腿上的姿势也不知何时被从侧坐换成了面对面跨坐,萧承烨一手掌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压在她的腰间,整个人都被完全束缚着。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