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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白目瞪口呆:「你这是三顾茅庐啊!」
「当然,本宫诚意十足。」
这时,若素脚步匆匆的走过来,脸色有些难看,轻声说了句:「皇后娘娘……驾崩了。」
准确来讲,是废后驾崩。
半年前,皇后陷害贵妃不成反被害,牵扯出来不少陈年旧事,都是皇家丑闻,单是残害子嗣,就不能让皇后完好无损的坐在凤仪宫!
梁帝子嗣稀少,如何能容忍皇后所为?
于是乎,皇后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念及是太子生母的份上,才能继续活着。
这其中的罪孽,又牵扯出十多年前的惨案——苏卿安的母亲,是得知皇后秘密,在生产当日被对方残忍捂死的!
风水轮流转,十年如一日!
太子曾跪地为生母求情,被帝王忽视。
苏子恒近三年并没有做出什么功绩来,甚至在政治成就上远不如苏卿安。
苏卿安解决了江南旱灾、州县鼠疫、施粥救人,你若问苏子恒做了些什么,还真没人能说的上来。
如今太子生母都被废了,保不准下一个就轮到苏子恒,不少人都动了歪心思,卯足劲把自己家的女儿送进宫里,恨不得自己入宫给皇上当皇后,生个大胖小子争皇位!
然而至今,后位还是空悬的。
这里面最高兴的是贵妃,她也想当皇后,那段时间对梁帝殷勤不少。
梁帝只是喜怒无常的说了句:「这么开心,你也想去冷宫?」
贵妃立刻蔫了,从此不再对后位抱有幻想,最主要的还是她清楚了梁帝的态度,唉,还是躺平当咸鱼吧,自己儿子也不争气,算了算了。
四皇子听闻此事,摇摇头,笑着对贵妃说:「母妃,你这个人,性子就是太急。」
贵妃瞪他:「你不急!别人登基你吃土!」
「我吃烤鸭!」
贵妃卒。
在皇后被打入冷宫的这段时日,苏卿安曾去看过她一面。
那时候还是冬天。
冷宫地方脏乱,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皇后一个人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在阴冷的宫殿看着苏卿安走来。
「皇后娘娘安康。」苏卿安道。
「本宫已不是皇后,看够笑话就走吧。」
「忘了。」苏卿安半张冷白的脸在雪光中有些不真实,低声,「叫了这么多年的母后,改口有些难。」
她金尊玉贵,像画中人,跟皇后是天壤之别,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皇后突然发疯的笑,卸去凤钗的脸,恶意森森:「你再矜贵又能怎样!你生母当年还不是伺候本宫洗脚的贱婢!」
皇后突然发疯的笑,卸去凤钗的脸,恶意森森:「你再矜贵又能怎样!你生母当年还不是伺候本宫洗脚的贱婢!」
一巴掌扇在了皇后脸上!
若素道:「不过是一个废后,怎敢在昭懿公主面前叫嚣?!」….
「若素,怎么能这么对母后?」下巴被人掐住,冰凉的护甲刮过皇后的脸,像刀,女子吐气又是缱绻的。
皇后浑身僵硬,屈辱又悔恨,悔恨当年,没有杀了苏卿安!
那眼中的恨,渐渐变成实质性的恐惧。
「父皇还是仁慈了。」外面是浩浩大雪,公主宛若谪仙,「不过,本宫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在她死之前,苏茉欢也曾见过皇后,在疯癫的女人耳边说:「嘻嘻,母后做错啦,母后要偿命啦。」
如今皇后驾崩的消息,让顾飞白很是惊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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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疯了,撞墙而死。」若素说。
苏卿安淡淡喝了口茶,眼前浮现出皇后被人摁着脑袋往墙上撞时,瞪大的一双眼睛,而她在旁边看着。
此时,她淡然放下茶杯:「我进宫一趟。」
废后驾崩,于情于理,苏卿安都是要去趟皇宫的。
苏卿安从宫中出来,与太子撞上。
两人擦肩而过。
隔着血仇,不死不休。
「昭懿。」苏子恒声音嘶哑,「好手段。」
「皇兄过誉。」苏卿安温和而谦逊。
「孤迟早会把你那层皮撕下来,让别人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在这之前,皇兄应担心自己,还能在东宫稳坐多长时间。」
苏子恒孤立无援,空有太子之位在身上,原本跟着他的谋士也开始为自己谋取出路,朝堂四分五裂,隐隐有凝聚在苏卿安身后的征兆。
苏卿安走过宫墙,背影在偌大的朱红墙中越发显得渺茫,偏偏孤独而坚定的走向远方。
苏子恒回到东宫饮酒,喝的脸通红,直到酒坛被人抽走:「大胆!你可知道孤、孤是谁……」
陆南序低声道:「节哀。」
「把酒还给孤!」
「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陆南序!」苏子恒双目赤红,「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走吧,你们都走吧,全走好了……」
苏卿安挑了个时间,亲自去拜访定北将军。
昭懿公主府的马车滚轮压过路面,一路上春风拂面,柔和动人。
最终停在了一处简朴庄严的府邸面前。
这是梁帝钦赐的府邸。
苏卿安仰头,看到了府邸匾牌的题字——字迹锋利桀骜。
定北将军府。
苏卿安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她往前走去,若素跟在她身边。
大门站了两名侍卫,伸手拦住了苏卿安:「将军不见客,请您回吧。」
「知道你拦的人是谁吗?连昭懿公主也敢拦——」若素。
侍卫皱眉道:「将军说了,谁也不见。」
苏卿安轻笑,白衣飘飘,也不恼:「听闻将军在战场上受了伤,伤情未愈,父皇体恤臣子,极为担忧,本宫来为父皇求个心安。将军不见,是伤情并未好转,还是打算……抗皇命?」
她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语气带着天生的威严。
一人下,万人上。
京城最抗不了的,就是天家的命令。
侍卫顿了两秒,到底是跟了岑烬远三年的人:「公主可有圣旨?若是没有,恐怕不方便,公主也别为难下属。」
苏卿安许些低估了他们,漫不经心道:「本宫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不如去通报一声,定北将军是明事理之人,但凭他定夺。」
「将军不喜……」
旁边的人怼了一下另一个人,低声道:「去跟将军说声。」
「劳烦公主在外等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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