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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母回到家后,来到柒安房间:「你刚刚起来了吗?」
「没有……我在睡觉,怎么了。」柒安将脸埋在被子里,没去看她。
「没事,妈做饭去了,你赶紧起床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说慌就捂住脸的样子,柒母无奈摇头。
也替闺蜜的事情感到糟心,刚得知这件事情,极度震惊,偏偏又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不能放任不管。
柒安用鼻音嗯了声,手机还停留在页面,是裴绪砚发来的那句「早啊」。
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
最后只能放任手机黑屏,大脑一片混乱。
周末很快过去了,训练还要继续训练。
柒安跟邵庭彬一起去的学校,对方嘱咐她有事来金融系找他。
柒安看着邵庭彬一无所知的模样,口上难以启齿。
她直接告诉邵庭彬未免过于残忍,也许邵阿姨还有别的打算,可是让她一直揣着这个秘密,跟邵庭彬正常相处,柒安又有点难言的愧疚,更无法去面对裴绪砚。
因此周末过后在校的这段时间,柒安都有些下意识的避着人,就连裴绪砚在上发的消息,也很少回复。
这事裴绪砚知道吗?那么骄傲的人会容忍他人来破坏自己家庭吗?
邵庭彬一直看不起裴绪砚,他知道了又会怎样?
柒安纠结的干了三碗饭。
#委屈了自己,但不能委屈了肚子。
对于柒安这种干吃不胖,瘦的跟小猫一样还需要增肥的人来讲。
方盈盈内心沧桑:羡慕这个词,臣妾已经说倦了。
十一月中旬的天越发阴寒了,北风呼啸的吹来,无端的萧瑟,校园中的银杏树早已掉光了叶子,留下光秃秃的枝桠。
冬天即将来临。
这场深秋成为了短暂的过渡色。
「安安,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怪怪的?」晚上,宿舍,舍友忍不住说。
「你是不是在躲着学长啊,他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约你两次你都不出去,我们在这给你干着急,你倒好。」
柒安郁闷鼓起脸颊:「说来话长。」
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卧槽,这楼下是什么阵仗!有人要表白啦!」
「谁啊谁啊?」柒安作为一线吃瓜,旋风般冲过去。
「好像……是你竹马。」
女生宿舍楼下。
银黄色的灯光线铺出一条通往月亮的路,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与路灯相映,点亮了黑夜。
那人身高清瘦却高挺,白衬衫、黑长裤,侧脸清隽,怀中捧了一束紫丁香。
柒安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拼命祈祷这只是乌龙,结果下一秒电话就响了。
邵庭彬在电话里说:「我在你楼下,可以下来吗?安安,我有话跟你说。」
宿舍其他女生尖叫声几乎能掀开天花板。
「天,好浪漫好浪漫,他当着所有人要对你表白啊!」….
「化妆,快化妆!你穿什么衣服啊,我靠你洗头了吗?卷发棒拿过来用用……」
「不是,那裴绪砚学长怎么办?!」
「你们别瞎说了。」柒安握着手机,蹙着眉头,嘴角也抿着,「我下楼一趟。」
其他人看她这表情,也不太敢说话了。
女生宿舍楼下。
灯光汇聚的路铺到操场,阵仗很大,不少人都前来围观。
无论是邵庭彬,还是柒安,在滨大的知名度都不小,而且后者貌似还是他们滨大校草的绯闻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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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恋?!真刺激!
柒安下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脑袋都大了,世界天昏地暗的感觉,小跑过去:「邵庭彬,你到底要干嘛呀,我们有事私下说行吗?」
晚上七八点钟,女孩子穿了件毛茸茸的羊羔毛短外套,高筒靴,扎了个蓬松的丸子头,小脸素白,清纯精致,没化妆,像是每个男生梦中的初恋。
「柒安。」邵庭彬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那双阴戾如两颗黑宝石的眼睛,只有看向她时,一尘不染。
声音干涩。
「从六年前,你上初一新生报到那天开始,到现在。」
那边,裴绪砚在操场上散步,唐辰茂听到动静,硬生生拽着他往那边凑:「砚哥,又是哪个兄弟这么勇!我倒要看看那妹子长什么样,是不是跟天仙似的。」
裴绪砚不耐烦的被拉着走:「长得都一样,有什么可看——」
话音止住。
他看着被围在中央的人。
「小学妹这段时间不搭理你,敢情跟别人搞一起去了?」唐辰茂顺嘴溜出来一句,感觉周身的气温都低了九度,不由自主哆嗦了下,小心翼翼看了眼裴绪砚,立刻说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砚哥,她都说过大学不谈恋爱,肯定不会答应邵庭彬!」
「六年……」柒安怔然,心中五味杂陈。
「总想等等你,都怪我怯懦。」邵庭彬捧着花的力度加重了些,手指甚至有些抖,呼出的热气飘成了雾。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我想跟你,从校园到婚纱。今年是我看着你长大的第十九年,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你,把你交给别人,我也不会放心。」
「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夜深,昏沉天空忽然徐徐飘下了雪花,纷纷扬扬,在空中闪烁着洁白的光,带着一丝冬天的凉意,降临在世间。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初雪。
「在一起!」
「在一起!!」
周围爆发出阵阵欢呼,无数人看着这一幕开始起哄。
在这样声势浩大的起哄下,柒安急的直冒泡,为难又尴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本来邵阿姨说的事情她还没想好,现在又这样——
是感动的,但是柒安很清楚,只是感动,仅此而已。
她刚想要开口,有所察觉似的,抬眼看向邵庭彬身后的人,心脏骤然紧缩,像是被一双手给握住。
雪洋洋洒洒的下着,裴绪砚跟朋友站在人群的前方,身高摆在那,无论何地都格外出众,乍一看去,如玉如柏树,嚣张得不像话。
他今天穿了件很薄的黑色外套,被宽阔肩膀撑起来,愈发显得身高腿长,发梢上、睫毛上、肩上都落了雪,他没动,就那么站着看她,脸上还残留着跟朋友说话时漫不经心的笑意,此刻一寸寸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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