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正对王春红,她动了动肩胛骨,清了清嗓子,正面交锋。
“我凭什么要道歉?谁给我道歉?你给我道吗?”
姜穗逼得王春红步步后退。
周桃红似笑非笑:“小穗,你以前是个挺懂事的孩子,怎么跟宋司忱一起之后,这么跋扈?跟你爸妈说话也越来越没有礼貌, 别以为大家不知道你是怎么赖上宋司忱的。”
“我都允许他们站着跟我说话了还想要怎样?三婶说我不懂事,那我下次说话的时候三拜九叩行吗?三婶,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朵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呀。”
周桃红眉头皱得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蚊子:“我看你是脑子坏了,自己会点医术不帮趁着家里,反而去帮那个大妮,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天又这样疯疯癫癫的,你吃错药了吧你!”
姜穗目前的精神状态无人能敌。
她看他们也不顺眼,那大家干脆一起毁灭好了!
反正她看过原着的,这一大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平时有事没事就剥削欺压原主的。
原主是个不会算着过日子的,这二房三房的以前还偷过她的钱和票。
现在张口闭口都是钱钱钱的,一看就还想打她钱的主意!
这可踩到了姜穗的大雷点!
谁敢算计她的钱,她就弄死谁!
姜穗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对,我是吃错药了,我发疯了!”
“你以为这个家里把屎壳郎当成宝贝疙瘩的就只有他们俩吗?”
“你们两个人又有哪个不是?你们俩的儿子,长得跟山海经里出来的一样,一个胆小如鼠,一个宛若智障,怎么了,你们家的风水生不了正常人吗?”
姜安平气涌上头,面酱一样的脸通红。
他抬起一只脚,脱掉了仅剩一只的鞋子,再次朝着姜穗打了过去。
姜穗淡定笑了笑,灵活地躲开。
又看着地上的那只鞋子,她大喊:“你扔什么扔?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你就这一双鞋子穿!你不要,我给你扔远一点,给你扔得远远儿的。”
说罢,姜穗捡起了地上的那只鞋子,略有嫌弃。
她用力一抡胳膊!
鞋子朝着东边的方向,“咻——”的一下,直接略过了姜家的墙头。
瞬间扔得没了影!
那鞋是王春红晚上纳了两个月的鞋底赶出来的。
姜安平穿了还没有一周。
看到鞋子没了,王春红气得惊叫一声:
“哎呦,你这个败家娘们儿!”
姜安平随手抄起了搅和猪食的棍子,气势汹汹。
“你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给老子跪下!今天不给你上家法!你怕是无法无天了!”
周桃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找准时机往火上浇了一把油。
“姜穗,你爹娘好不容易给你拉扯大,你可不能这么白眼狼,你的钱,该不会是全给了宋司忱那个小白脸儿吧?”
说到钱,倒是叫姜安平想起来叫姜穗回家的目的。
“把钱拿出来!交出来!不然我今天打死你个贱丫头!!”
王春红哭哭啼啼,一言不发。
周桃红和李秀花各自一边。
一群人要以人数压制姜穗,让她像以前一样跪着认错。
姜穗直接拿起镰刀,平静地发疯:“从小我就是多余的,打死我正好顺了你的意是吧?”
“小时候哪个堂兄妹有了过错都是我的错,现在还想压榨我,来啊,那就打死我!你打不死我,我就把你们都杀了!一家人,都别活了。”
姜穗手上的镰刀最先指向周桃红。
方才还口若悬河的人,瞬间被吓得竖起了汗毛。
姜穗皮笑肉不笑,像是来索命的。
一步步走过去,牙齿白得瘆人,周桃红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没有说,我没说要打死你,我没有花过你一分钱。”
姜穗举着镰刀,每一句话都是轻飘飘的砸在她们身上。
“你儿子和老张家的儿子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要是不装傻充愣,你们早把我卖了!”
她的手一指,吓得周桃红腿肚子直打哆嗦。
原主的那些过往像是电影一样在姜穗脑海里回放。
同样都是在一个院子里的,那些堂兄们偷了钱诬陷她,就是姜安平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毒打。
这些亲戚以看她挨打为乐。
还有张家的那个愣头青,小时候就一直拽她的辫子。
前年周桃红的儿子和他勾结,原主差点儿被毁了清白。
自那之后,原主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新仇旧恨,在这一刻爆发。
姜穗挥舞着手上的镰刀:“来啊,不是都想死吗,那就一起吧!你们还在等什么!”
她不要命地冲过去,周桃红一个哆嗦。
她使劲关上了门才幸免遇难,只是镰刀狠狠戳进了木门里。
周桃红看着从外面冒进来的镰刀尖,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姜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镰刀从门上拿了下来,李秀花早就吓得关上了门。
只剩下了姜安平一家三口战战兢兢地在院子里。
姜穗往后仰了仰身子,盯着姜安平一家三口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手上的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