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甚至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自顾自抱着被子睡得很香。
宋司忱突然确信——
他对她好像没有吸引力了。
这个发现,让他重重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但紧接着浮起的,又是更复杂的情绪。
宋司忱发现自己好像也没多开心。
脑海里回想着的,都是萧远航站在他们家院门前,看姜穗温柔得出奇的眼神。
刚平复下来的思绪再一次翻涌起来。
宋司忱在心里冷漠地想着,祝福他和姜穗幸福。
反正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姜穗就是个没眼光的人。
宋司忱整个人都烦得要死,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连把自己骂进去都不知道。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他才堪堪闭上眼睛,强行逼迫自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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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眼看着就是要考试的时候了。
姜穗基本上也不出门了,每天除了在厨房里琢磨吃什么,就是坐在书桌前看书。
她虽然对自己的专业自信,但是不同的时代,治疗病患的方向也不同。
时间久了,总会有些生疏的。
再者,她有一段时间没有正式开过一台手术了,人命关天的事情,还需要谨慎再谨慎。
“现在女卫生员实在少之又少,仅靠着我一个人无力回天,还要想想办法再多带一些女卫生员出来。”
姜穗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隐隐作痛的脑仁酸胀不已。
她考试倒不是很紧张,只是对于女卫生员的培训,她倒是很放在心上。
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形影孤单走不长远,还是要发展星星之火。
只有这样的团体成为一个趋势,农村妇女身体的健康问题才会得到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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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司忱从田地回来的时候,姜穗还在看书。
最近天气已经凉快了,天色也不比盛夏,比之前黑的时间早了一些。
她一个人坐在窗边,屋子里有些昏暗。
他出去的时候姜穗就开始做笔记了,回来她还保持着半天前的姿势,似乎没有动过。
一直到宋司忱放下锄头,故意发出了响声。
姜穗才抬起头来,一只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你回来了,晚上吃什么?”
她随手合上书,在书下面窝了一个小角做记号。
宋司忱从外面进来,随意瞥了一眼她的笔记。
姜穗的字迹龙飞凤舞,很难相信,她是认字的。
“这,是你写的字?”
他犹豫了许久,生怕是自己见识不够,兴许这是某种书法也说不准。
可强忍了几分钟,他还是略有艰难的询问。
毕竟,那笔记,实在不像是一个小姑娘写出来的。
好不好看先不说,起码要横平竖直吧?
姜穗起身,转头看了一眼,字迹工整,完整无误。
“有什么问题吗?”
宋司忱一言难尽。
他从灵魂深处发出质疑:“你确定你考试的时候,评卷能看的明白你的字?”
先不说其他,王正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字起码能让人看清楚。
姜穗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轻嗤一声。
“是,你的字好看,但是你不会接生啊。”
宋司忱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他像是一棵松树站在旁边。
“我会不会接生,关我写字什么事?”
姜穗点头:“对啊,我写字关我会不会接生什么事儿?”
宋司忱……
狗咬吕洞宾。
他分明是好心提点她。
“不可理喻。”
时间还早,姜穗不急着做饭。
之前她就觉得院子里空荡荡的,中间这块空地刚好可以翻出来种菜。
现在把菜籽撒下去,到了冬天就有白菜和白萝卜了。
她往自己身上围了一个围裙,把宋司忱刚放下的锄头又扔到他手里。
“这个家里绝对不能养一个闲人,想吃饭,就得干活,翻地!”
宋司忱看着自己手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锄头,心里一阵无语。
这女人实在是我行我素。
姜穗并不理会宋司忱心中如何想她。
她拿了小板凳,手里拿着一根玉米,把玉米粒搓下来,扔进了鸡棚里。
三只鸡立马从墙根飞奔过来。
宋司忱不再言语,拿起锄头,照着姜穗围好了一圈的空地松土。
院子里的土质比较硬,好在他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傍晚不同于正中午的燥热,时不时的就有阵阵凉风,这一小块地也没怎么费功夫。
休息的闲暇时间,宋司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姜穗。
她正在跟鸡说话。
“你们吃了我这么多东西,就得好好下蛋。”
“咯咯咯!”
“你有什么好应承的,你是一个公鸡,还能吓出蛋来?”
“咯咯咯!”
“少给我画大饼,你能下蛋,宋司忱都能生娃了。”
宋司忱:……
姜穗手里还有半个没搓完的玉米穗,和那些鸡聊得有来有往。
他觉得有些玄了。
虽然他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也相信科学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