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离开后,宁音慌乱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一些,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晶莹,她急忙就想要推门出去,谁知门外竟然守着一名小宫女。
“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太子殿下吩咐了,今夜雪大,让您就在昭阳殿留宿。”
宁音抬头看了眼鹅毛般的大雪,上次坐马车弯弯绕绕了好久才从东宫回到太医院。
今日这雪夜,自己一个人回去还真是不一定能够找到太医院的方向。
可想到刚刚看到的李承焰,她的思绪就更加无法平静。
李轩跟她说那是自己的落魄堂弟,今日见到李承焰和太子那般熟稔,甚至全然没有所谓的君臣之礼,俨然就是李轩和他堂弟那般亲密。
就算世上有再多巧合,那也不可能两个人同时都长得那么相像。
想着,宁音便是还想要去问个究竟。
“你让我走吧,我不是什么主子,我就是个小太医。”
“主子,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再说这雪夜,路上也不安全,您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奴婢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太子殿下砍脑袋的。”
宫女紫鸢打着哆嗦,使劲拢了拢衣袖,这天气的确是冻得人受不住。
刚刚陈总管交代了,她必须要守在宁主子的屋外,直到她睡下了,自己才可以去隔壁耳房躲一躲。
也仅仅是躲一躲,睡觉也是不允许的,万一主子要是有什么吩咐,她必须迅速回应。
看着紫鸢那发紫的嘴唇,宁音也有些于心不忍。
太子殿下想留下她,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就算出了这昭阳殿,东宫门口一圈巡逻的青羽卫她也躲不掉。
罢了,明日见到太子,她必须要问个明白。
宁音做好决定,又伸手摸了摸紫鸢通红的指尖。
“那你回去歇着吧,我不走就是。”
“主子,那您早些休息,奴婢就在隔壁耳房,有什么事,您喊一声就行。”
“好。”
宁音转身,插好门栓,回到那张造价不菲的黄梨木大床上。
这里看上去没有任何有人住过的痕迹,床品也都是崭新的。
更加可以证实太子殿下不近女色,宫内从未有过女人的传言的确属实。
可为何他偏偏会对自己这般不同,宁音琢磨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李轩和萧玄极有可能是同胞兄弟或者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虽然这个想法听上去有些荒唐......
明日,她故意当着萧玄的面喊一声靖渊,看看他有没有反应,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想着,宁音掀开被子,衣服也没有脱就躺了上去。
她害怕万一半夜这太子忽然造访,自己好歹多了一点保护。
此时,地牢内一片鬼哭狼嚎,铁锈味混合着血腥气,让本就污浊的空间显得更加难以呼吸。
几盏微弱的烛火透过缝隙钻进来的寒风摇摇晃晃。
萧玄褪去外面的大氅,只穿了件玄色锦袍,青羽卫快速搬来一张椅子。
男人姿态慵懒,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只一个眼神,就让里面几位大臣瑟缩了几下。
这是东宫的地牢,戒备森严,刑罚冷酷,原来以为只是传言,可刚刚那名出言辱骂太子的大臣,已经被生生拔去了舌头。
现在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血流不止,有了第一个被杀鸡儆猴的人,其他人也纷纷闭上了嘴。
“你们谁先说?”
语气低沉,萧玄一张清冷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褪去面具后的五官让人看了更加胆寒。
牢房内三五名大臣忽而就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殿下,微臣真的没有想要谋反啊,是那萧翎拿臣的家人胁迫的臣,臣也是被迫的啊。”
“殿下,臣也是,臣也是被迫的。”
“请殿下饶了微臣啊,微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微臣不能有事啊。”
几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萧玄一声冷哼,旋即摆摆手。
边上的李承焰急忙将一卷名单递了上来。
“这上面还缺两个名字,尔等谁替孤补全,谁就可以第一个出去。”
他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和波澜,只是随手就将那名单丢了过去。
名单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了牢笼边上,几人急忙膝行上前,伸手就去抢夺。
刑部的章侍郎第一个捡到了,掀开,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看了眼,他的名字就排在第二个。
剩下的几人也全都登记在册,看着自己鲜红色的大名落在纸上,每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章侍郎哪里会不知道,萧玄不过是想要从他们口中挖出那藏得最深的两名党羽。
可是自己家人的性命全都捏在了萧翎的手里,自己若是真的背叛了他,那下场也不会比死在这地牢里强。
想到这,章侍郎犹豫的瞬间,那卷轴就被身后的李尚书给夺了过去,其余人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现,只是李尚书拿到卷轴就紧紧护在胸口,甚至还做出了凶狠的表情。
“你不看,我来看,我可不想死在这,我的儿媳妇过了年就要替我们李家生下嫡孙子,我必须活着出去。”
“你们谁都别想跟我抢!”
他再次怒目直视着众人,脸上带着杀气,那几人被李尚书的模样给吓到,退后了几步。
萧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