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婷将盛轩叫回来,简单清洗了一下后,盛轩带着小岚和小叶就往老宅走去了。
“老三你来了,”春兰招呼道,“快炕上坐。”
小岚进来的时候,就见炕上放着一张炕桌,春兰和老两口相对坐着。
当然了,春兰也看见了小岚,“小岚也来了,你看看咱岚丫头,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大姑,我就是个庄户人家的小丫头,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小岚并不会因为春兰的恭维就转变了对她的印象。
春兰这个人啊,最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老三啊,咱爹娘想通过了,他们还是想去河间县找老大。咱们庄户人家的规矩,老两口都是跟着大儿子过活的。况且现在老宅里啥都没有,他们老两口和春花在这里生活,也不方便呢。”春兰直截了当的说了盛老爷子和崔氏的诉求。
“大姑,我大伯和二伯他们就将我爷奶他们一扔,害的他们坐牢了。他们走的时候,可是将家里的家伙什全都收拾了的,你今天过来说老两口家里啥都没有,跟着我爹抱怨,来挑我们的理。那我问问你,家里缺东西的话,你问问我爷奶这几天缺吃少喝了吗?既然你知道老两口缺东西,你怎么就不能给置办置办呢?都说闺女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你跟老两口相处的时间最长,他们过日子需要什么你是最清楚的,你家又是开杂货铺子的,东西自然比村里的多,怎么不想着拿点来给我爷奶用呢。”
被小岚一番的质问,春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很是尴尬。
“我们家好容易将老两口从牢里救出来了,并送回了咱们盛家屯子。咱们庄户人家的规矩是老两口跟着老大过不假。但是现在老两口不在,现只有我们家、我四叔家和大姑你家。我们将老两口从牢里救出来出力了,我四叔和四婶天天照顾着老两口出力了,那至于其他的,不得该你出出力了?”
本来生春岚作为一个出嫁女,并没有抚养盛老爷子和崔氏的责任。但是她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啊,今天来非得鸡蛋里挑骨头,说老宅里啥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说小岚家和盛浩家没有将老两口照顾好的意思嘛,这小岚能饶得了她。
“这话咋说的。”盛春兰满脸尬尴,一直眼神朝盛轩示意,想让盛轩替她解围。
但是盛轩彷佛没有看见,就是在炕上坐着,彷佛一座石雕,不言也不动。他也有些厌恶春兰,但是他嘴拙,肯定说不过她。但是今天他闺女将他大姐说的哑口无言了,他自是知道闺女说的有理,就是没理,他也知道要向着自家闺女的道理。
盛轩在家里的时候,就被小岚耳提面令过,只要不是老两口张嘴说要回河间县,谁说话都不好使,因此这次老两口并没有吭声要回河间县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多嘴的。
中午回来的时候,小岚就将春兰的事说了。
“闺女,你做的对,娘听着心里都舒坦。你瞧瞧老两口回来的这些天,你大姑啥都没干,就知道挑唆了。咱们家碍着身份不好去挑她的理,她可倒好,反倒是挑咱家的理了。”张氏道。
小岚心想,看来张氏是非常讨厌春兰的,看来她之前在春兰身上可吃了不少亏呢。
“老大家可真能沉得住气,这都多少天了,愣是没见他们回信,也没见他们派人来照看老两口,跟个别提说接他们去河间县了。”张氏道,“老大这么干,就不怕他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老大不会就想将老爷子、老太太甩给她们家和她四叔家吧,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回信也不见来人,小岚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可这够可恶、无耻的。
“爹娘,吃完饭,我们就再写一封信,我就不相信了,我大伯真能不在乎他的乌纱帽了,要是他们真的不想管爷奶了,那他也就不用在河间县当这个县丞了。”
这个年代的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都不敢背上不孝的名声,要不然当初的时候,盛诺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还是不得不将老两口并二房的人带去任上,并不敢提分家的话。
小岚家现如今已经分家另过了,跟老盛家就是两家人了。她们家照看老两口跟盛诺照看老两口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只要盛诺敢将老两口撇家里不管,那只要有人往上面递帖子,说他一句不悌不孝,那么他的这个官,也就做到头了。
吃过午饭,一家子就议论起盛诺一家子来。
“你说老大怎么就长成现在这副样子了呢?真是长歪了啊。”
小岚想张嘴说些什么,但到底是忍住了。
家里不光是盛诺长歪了,盛凯和盛宏也都长的不怎么直溜。
不过这与盛老也子的期望是分不开的。老爷子将读书、走科举换门庭的期望都寄托在了盛诺的身上,为了能让老大安心念书,他将老大家除了书本以外的事情都承担了下来。可以说这么多年,老大就是在老盛家一大家子人的供养中生活的。再加上老爷子和崔氏的纵容,养成了他们自私、自利的性格。
没几天,小叶受不住了,又来小岚家里了。
“小岚姐,咱爷奶什么时候走啊。”小叶哭丧着脸道,“这两天,咱奶又不消停了,又开始骂人了。”
“昨晚我爹给他们烧完炕后,我奶就开始数落上我爹了,后来声音越来越大,骂我爹立不起来,挣的钱不给她花,还骂我爹丧良心。”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