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对于孙刘两家来说局势简直不要更好。
夏侯渊死于西线,曹仁被打进重症监护室,曹操考虑迁都。
为了抵抗威震华夏的关云长,防止家业被爆仓,魏国会不断从全国各地调来军队疯狂加仓。
曹魏马上就要赔得倾家荡产,连合肥的张辽诸军都会调来。
孙权啊,张辽不在了哦,合肥是空城。
你要是瞅准时间北上,真的不单单是拿下一个合肥那么简单。
徐州、豫州、兖州全都脱光了等着你呢。
季汉这边因为兵力疲惫,顶多也就拿下襄樊地区、全据荆州而已。
只要孙权北上,所有势力中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啊,远比当个大魏吴王爽的多啊。
咱们一起瓜分曹操他不香吗,何必死盯着荆州不放。
刘禅一口气写了足足六张纸。
不仅跟孙权详细地分析了当下的局势,中间还威胁了孙权一下。
强调了荆州固若金汤,暗示一番我不好惹。
“……江陵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公安内军民同心鱼水相得。
吾在大江上下率两万五千余甲士,每天与虎豹、蛟龙搏杀,不亦乐乎。
若吴主有意会猎于油江口,小子定欣然与陪。
他日与君泛舟于江东,还请不要吝啬美酒美食……”
言辞谦逊有礼,但其中真意不言而喻。
虽然实际上刘禅的兵马只有两万,但是多吹个五千人在这个时代挺常见,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并且这些并不都是甲士,大部分还仅仅是穿着汉军布衣而已,只有精锐部队才会多数着甲。
只不过,两万大军屯驻南郡,再加上一个敌视江东,始终把防备江东偷袭作为第一工作重点的监军坐镇。
已经足以让江东明白,此时偷袭荆州的胜算已经降到极低的程度。
想要攻克江陵、公安又变成了地狱级难度。
刘禅从孙权与合肥的爱恨情仇中已经分析出来了,这位东吴至尊吃硬不吃软。
跟季汉结盟背刺季汉,向曹魏称臣背刺曹魏。
但如果狠狠地揍他,这家伙立刻就怂,该服软服软该请降请降。
写完这些,刘禅在最后又强调了一番自己的立场。
“……愿与吴主戮力同心,并力吊民伐罪,北伐汉贼。
他日兴复汉室,黄金台上罢歌舞,云台宴饮话别时,小子定于下首,再拜请君饮杜康。”
写完之后,刘禅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酸透了。
将纸张摊开等待墨迹变干,并叫来了诸葛乔。
让后者来来回回检查数遍,觉得没有什么纰漏才满意。
刘禅重视江东,重视孙权、吕蒙,重视江东的那群江表虎臣。
但那只是战术层面上。
在战略层面上,刘禅看不起江东,甚至鄙视江东。
自建安二十二年那场席卷天下的大瘟疫之后,江东便丧失了在战略斗争的棋盘上与其他诸侯相争的能力。
距今两年半之前,大量的头面人物被那场大瘟疫收走。
比如司马家当时的顶梁柱,司马懿的大哥司马朗就是因为大疫死于军中。
建安七子中的五个,在这一年全部报销。
而在这一年中,江东也因为疫情损失惨重,大量将士因疫情病死。
比如29岁的虎将凌统。
但这都比不上其中一个人的离去,对整个江东政权的损失大。
四十六岁正值壮年的鲁肃,也病逝了,就是在那时候,吕蒙继承了鲁肃的军队并都督陆口。
继孙策、周瑜之后,江东最后一位顶级的战略大师离世。
江东再也没有一位够分量,镇得住,说的通的明白人了。
自此以后,孙权只要碰上战略性的问题,小脑袋瓜就跟夜壶似的,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此刻,刘禅再次明明白白讲局势,从战略层面跟孙权掰扯清楚利益得失,帮他指出与季汉维持盟约,趁机北上吞并半个曹魏才是正确的道路。
看完所有内容的诸葛乔对于刘禅的战略见识非常震惊。
这一刻,曾自诩神童的骄傲在面对刘禅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
尤其是刘禅竟然对未来局势信誓旦旦地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并且根据局势判断规划出了一幅事业蓝图。
若是其推演的局势正确,其简直可以与自己亲父给刘玄德做的隆中策、鲁肃为孙权做出的榻上策相提并论。
或许将来的史书中也会有这‘公子策’的一席之地。
诸葛乔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而后问出心中疑惑:“公子何以断定,合肥张辽诸军、兖州、豫州州军都被曹孟德调往襄樊战场?”
当然是后世记忆啊,但这肯定是不能告诉你的。
刘禅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南阳地区,中原腹心之地,千里平原,无险可守,唯一险要便是襄阳大城。”
“谁能控制襄阳,中原便为谁所有。即便是守成如刘景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