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赶路还未入城的时候,便派出数股部队。
潘噶以为上书请罪之后会得到赦免自己的命令,结果等来的只有一份判决文书:
斩立决!
潘噶感到非常震惊,怎么回事,怎么就要杀自己了?
潘濬呢,他为何不救自己,其他士人呢,刘禅擅杀士人就不出来阻止吗?
他的挣扎根本没用,自有兵士将其拖出去当中行刑。
“我不服,未经审判,世子也没有权力擅杀官员。”
负责行刑的是刘禅亲领的乾天卫军的一名小校,只见他冷笑一声:
“世子是监军,现在是战时,你叛国投敌,杀你名正言顺。”
“胡说,吴军已经退走,哪里还是战时?”
小校想起自己小时候就是因为当地的县官与豪强勾结,被侵夺了所有家产成为流民。
心中厌恶,便朝着对方呸了一口,
“世子说是战时就是战时,跟你交个底,我们已经派人去把你全家都抓来了,你先去酆都城等着一家团聚吧。”
与潘噶一同跪倒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有十余名县府属吏。
这个时间还来上班的,定然是潘噶的亲信,被一同处死。
十几个人被抛头颅洒热血后,作唐县府被震慑住不敢忤逆,五百名县府民兵的兵权也顺利交接。
汉军没有停歇,刚来就展开行动。
另有三股汉军乾天卫军的精锐分别去攻打三家豪强的坞堡土楼。
这些豪强的防御工事对付一些山贼土匪是没问题的,但是面对正规军就根本不够看。
即便是以逸待劳也根本不是精锐汉军的对手。
三家全部被攻破,主家和抵抗的徒附被诛杀,所有财货俘虏全部充公。
汉军的行动毫不拖泥带水,迅速剿灭三家。
而他们隐匿的佃农这时候非常惊恐,不少人想着躲到山林里面。
他们依附于豪强,过着一年忙到头啥也剩不下的贫苦日子,但到底是能活着。
现在豪强死了,他们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他们认为自己很弱小,需要强者的庇护,为了生存下去还需要种地得粮食。
可现在豪强死了,没人庇护他们了,那些土地也不知道归谁,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找谁租种土地。
旧有的秩序虽然让他们生活的凄惨,但那毕竟是熟悉的生存秩序,现在面对新的未知的秩序,他们只有恐惧。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对于论语中的这句话,世人主要的解释有两种。
刘禅更倾向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因此紧接着,就是刘禅派出的安抚民众的部队。
他们四处安抚收拢逃散的佃户百姓。
“我们是大汉的王师,你们是大汉的子民,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回来吧,村里给你们发土地。”
“屯田官四民六,废除一切苛捐杂税,人人有田耕……”
惊慌的隐户们将信将疑,观察一段时间后,见这些汉军士兵对他们没有恶意,这才敢出来。
对于汉兵所描述的新生活,他们也是心有意动。
民六……他们之前可是跟本地豪强三七分账的。
七成是人家的。
虽有意动,但也生怕这些士兵是在诓骗他们。
而且还不敢问,担心惹对方生气忽然给自己砍一刀。
这时有老农觉得自己活这么大年纪了,干脆豁出去,上前叫住一个穿着军官服饰的小将,道:
“将军,屯田官四民六是真的吗?”
那名汉军小校朝着空中虚拱手,回道:
“没错,这是世子殿下定下的政策,而且灾年的时候还能免税。”
“每个人户籍、田册相对应,除非造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夺取你们的田地。”
闻言,小老头吓了一跳,赶紧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小老儿可万万不敢造反呐。”
这只是个小插曲,在士兵们不懈努力下。
三日后,九成以上的百姓还是知道了,世子殿下刘禅承诺他们能过好日子了。
在此期间,刘禅成功入主作唐县。
县府的府库已经被贪腐一空,里面只有蜘蛛网和饿死的老鼠,这在刘禅的意料之中。
潘噶虽然做了俘虏,但是他的家人大多被廖立按照潜规则放了。
与潘噶一同被杀的,只有他的正妻和儿子。
至于其家财,也在先前逃跑被抓时被汉军缴获了。
刘禅只收缴了其在作唐的宅院和耕地等带不走的资产。
其余十几家县府属吏也被抄家了,能在县府里面当属吏的也定然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算得上颇有家资。
将刘禅第二副玛瑙算盘顺走的谯周很快便将这批缴获计算出来:
“抄没所得共钱百万,绢两千四百匹,铁条两千八百斤,金八百七十斤、银两千五百三十斤,粮食四万石,骡马三百六十匹,牛两百头。”
刘禅对钱财不感兴趣。
最令刘禅高兴的是那两千八百斤的铁条。
所谓铁条,便是先将铁矿精炼成粗铁,然后再精炼成生铁,然后再精炼成熟铁,最后浇筑成块形成铁条。
是可以直接用来锻造成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