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慕容彦达作为青州知府,平日里知县相公根本没有资格与其同坐一桌。
也不知怎地,慕容彦达今早突然亲率兵马来此。
知县府衙得知消息后,连忙出城相迎。
慕容彦达骤有此问,令知县相公心中一惊。
听说宋江如今已是落草为寇,知府大人为何会提到他?
难不成宋江那厮,不知在何处得罪知府大人,如今是来兴师问罪?
一时间摸不准这位大人的心思,虽然心中瞬间念头百转,知县相公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试探问道:“不知大人打听这宋江,是为何事?”
慕容彦达眼神冰冷,瞥向知县相公,阴沉道:“时文彬,如今你竟也有胆子来问我,难不成我还要向你说明缘由?”
知县时文彬听后,吓得连忙站起身来。
慕容彦达乃是皇亲国戚,久居高位,平日里人人追捧,哪里有人敢问他为什么。
此时神情变化,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发开来。
时文彬脸色一变,连忙补救道:“回禀大人,那宋江原是我府衙内一名押司,原先在城内素有侠义之名,人称孝义黑三郎。不过这厮却是善于伪装,平日里待人和善,背地里实则是个嗜杀之人。”
他只道宋江是得罪过这位大人,因此想着要与宋江撇清关系。
不然一句话没说好,那可是小命不保啊!
“嗯?你为何如此说?”
“大人你有所不知,宋江只因觉得家中妻子侍奉不周,一怒之下,竟是提刀将他妻子连同岳母一并杀了!这等丧心病狂之举,真是人神共愤!”
时文彬装作义愤填膺,继续道:“接到报案后,我立马派人前去捉拿他,等到场时,没想到人竟已逃走,都是我的疏忽,没有立即抓住此人。听说他为躲避追杀,现在已是落草为寇,真是羞与此人为伍。”
一番添油加醋,故意隐去其中细节。
他自认已与宋江撇清关系,若是知府大人怪罪,顶多治他个办事不力之罪。
宋江这厮,逃走后这才没多久,竟惹下这么大麻烦,害得他平白无故受到牵连。
真是可恶!
时文彬心中,已是将宋江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慕容彦达怎会不知,这小子说的定然不全是实话,不过想来大致上应是与符合实情。
“你知道我为何来此吗?”
“回禀大人,小人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是宋江派人送信与我,他在信中提到,让我派兵前来支援郓城,并言明晁盖那厮定然会前来攻打郓城。”慕容彦达抬起手,将信件放在桌上。
“哦,原来是宋江...”
等等,他刚才听见什么?
宋江一封信竟能请动知府大人,让其派兵前来郓城?
嘶~~~
他怎会有这么大本事?知府大人你怎么不早说啊!
害得他以为慕容彦达是来兴师问罪,准备前去抓捕宋江。
先前把宋江贬得一文不值,时文彬这时心中后悔不已,被吓出一身冷汗。
慕容彦达并不在意,继续说道:“我先前从京中得到消息,宋江不知怎的,竟得官家看中,本官来此,不过是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罢了。”接着话音一转:“倒是知县相公,你好像对宋江意见很大啊。”
时文彬急得快哭了,连忙说道:“慕容大人冤枉啊,先前我所说的,只是府衙内多数人对宋江的看法,大人你有所不知,宋押司之所以会杀人,全是因家中妻子不检点,勾搭外人,那日刚好被宋押司亲眼撞见,一怒之下,才将那些人统统杀死,小人认为此事乃情有可原啊。”
这会他不敢再隐瞒,这两位都是惹不起的人,若是得罪任何一个,哪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希望慕容大人日后可别跟宋押司说起此事,否则他这官帽子怕是保不住。
“我素来敬佩宋押司为人,对家人无比孝顺,对朋友义字当先,因此也是常去他家中拜访,与其相聊甚欢。”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时文彬这时只想着抱上宋江这棵大树,不管有的没的,他都要胡乱扯上一通。
慕容彦达看着时文斌这见风使舵的样子,心中不屑,并不将他放在眼中。
只是这宋江,命是真好,不知为何官家竟是颇为器重他,这样一来,不管是谁,都得给他三分薄面,现在已隐隐有与自个平起平坐之势。
好一个宋江!曾经不过一介小小押司,如今更是落草为寇,如何有资格能与他平起平坐!
慕容彦达并不关心宋江品性如何,连忙打断正滔滔不绝的时文彬。
“那厮在信中提到,此次晁盖若是来攻打郓城,定当会派秦明作为先锋。”
时文彬问道:“可是原先青州兵马总管,人称霹雳火的秦明,秦统制?”
“哼!什么青州兵马总管,那厮现在怕不是已成为梁山兵马总管,正准备带兵前来攻打郓城。”提到秦明,慕容彦达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破口大骂:“这厮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