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我的心肝啊!林冲!晁盖!你们这群狗贼!”
“我儿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诛杀与他!晁盖,你这厮竟然为了一个林冲,滥杀无辜!我高俅,誓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他们好大胆!竟然连东京城都敢闯!”
“废物!一群废物!全都是废物!所有酒醉牢头,全部押解刑狱!关押在这里的犯人,都是同党,全部给我拷打!我要知道,梁山这帮狗贼,到底还有什么密谋!”
......
监牢当中,身着袍服的高俅,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嘶吼,犹如疯魔!
他抱着高衙内的身体,抚摸着儿子的脸蛋,这位太尉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他的愤怒犹如一座火山,随时都会爆发。
千算万算,各种筹谋!
打了一辈子鸟儿,临到老了,竟然被鸟儿啄瞎了眼睛。
这晁盖完全超出高俅的预料,他竟然真的敢来东京救人,最关键,他还成功了!
奇耻大辱!
简直是瞒天过海,荒唐至极。
愤怒、羞辱、怨恨、懊悔等诸多情绪,在高俅心中不断闪过,他若是听了钱管家的话,早些派人驻防,或者说,来挖一个坑的话,岂不是能够将梁山一干人一网打尽!
若是那样的话,儿子不用死,还能立下大功劳!
高俅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实在低估晁盖这些疯子,居然会有这样的胆量。
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有这个胆魄。
可是那晁盖,居然真的做到了。
高俅从极度愤怒中,中有开始冷静。
也许,他低估了晁盖,甚至低估了梁山。
林冲不过一介匹夫,他武艺再高强,那也是一个独夫而已。
眼下梁山落入晁盖之手,此人的胆略,以及手段,颇有些过人之处。
爱子之死,这笔血债,只能落在晁盖头上。
高俅抬手,轻轻一抚,让瞪着眼睛的儿子,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他还听见监牢之外,钱管家的嚎哭之声:
“我滴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啊,把你脑袋都给扭断了!”
“你们这群狗贼,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们干嘛要杀他!脑袋都扭到后背去了,你们还是人吗!”
“呜呜呜呜!我的好儿子啊!爹都四十岁了,眼瞅着都要入土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哎哟,这让我怎么活啊。”
.......
当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高俅昂起头,长叹一声:“今日我高府哀伤,两个老人同时丧子!来人啊!”
此话一出,黑暗的阴影中,走出一名武将。
这名武将抱拳道:“属下王锐到!”
“前后之事,你已禀告,你做得不错!明日我会向官家请旨,凡捉拿晁盖者,官升五品,奖励黄金万两。”高俅声音无比冰冷。
王锐心中狂喜,赶忙道:“卑职一定尽心职守,捉拿晁盖党羽!”
“晁盖等人,想必不会走得那么快,今晚我会领调兵之令,你今夜即刻行动,若能活捉,则捉拿归京,若是厮杀惨烈,那就杀死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俅一字一顿说道。
王锐心中咯噔一响:“属下明白!”
“我记得你去年调入京师,新婚燕尔,你家娘子才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对吗?”高俅又道。
王锐不敢怠慢,急忙道:“多谢太尉大人关心。”
“来人啊!”高俅又喊了一声。
只见一旁黑暗中,又钻出一个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
“黄金五百两!便是我送你的贺礼!”高俅淡淡说道。
王锐大吃一惊,赶忙道:“实在太过贵重,小人岂有收受之理。太尉大人好意,卑职心领了。”
高俅背对着身子,语气一沉道:“怎么?王指挥嫌钱少了吗?还是觉得本官拿钱收买你?”
王锐心中咯噔一响,噗通跪在地上,瞬间了然!
这个钱若是不收,只怕他王锐活不过今晚。
“小人不敢!既是太尉大人恩义,小人感激不尽,愿效犬马之劳。”王锐急忙说道,等他把话说完,这才发现,后背满是冷汗。
“不不不!你无须对我效犬马之劳!”高俅轻轻摇头,“你要的是为国尽忠,为官家效犬马之劳!我儿子也是为国而死,他死得荣耀,梁山他们都是反贼,乃是要诛灭九族之罪!”
王锐冷汗狂流:“太尉言之有理。小人明白了。”
“拿着钱,带回家中!权当是老夫一点心意。后面追击晁盖一行人,老夫便要靠你费心了!只要事成,本官会重重有赏,不会亏待你。”高俅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
王锐瞬间了然,看来高太尉,对晁盖等人,已是恨之入骨。
“卑职今夜动身,若有任何消息,即刻回禀!”
“我会让济州府援助你!有任何需求,只管让人来传。我只有一个要求,拿下晁盖、林冲等人!”
“卑职遵命!”
高俅说完这些话,好似耗尽所有气力,目光投向躺在地面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