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明知故问,却是西门庆道:“都是误会,前些日子遇到这位娘子!不曾想在这里遇见。”
王婆还是装不懂:“啊?娘子,这是何意?”
潘金莲一阵紧张,她原本都忘记这事情了。
怎么在这里又遇到这个人了?
潘金莲也没多想,赶忙放下手中针线,起身道:“这位官人,那一日晒衣杆子掉落,没有砸伤大官人吧?”
西门庆等的就是这话,当即道:“娘子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只是碰了一下。”
王婆道:“原来你们之前都见过了啊!看来你们之间颇有缘分啊。娘子,今日还真是凑巧,我介绍一下,这位官人,便是布施我绸缎的恩人。”
潘金莲恍然,便施了一礼,也没多想。
王婆肯定不会让两个人冷场,当即道:“大官人啊,我给你说,原本你送我的绸缎,我放了许久,也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裁剪。这位娘子心灵手巧,着实不一般,这两日给我裁剪的衣衫,缝制得甚好呢。”
西门庆故顺势一看,目光假意望在衣衫上,其实却偷偷看潘金丽娜的双手。
那手儿白嫩,纤纤玉指,西门庆看一眼,恨不得捏在手中,好好把玩一番。
“好!实在是好啊!我也算是见过不少手巧的,这位娘子,你这好手艺,当真是神仙一样的手段,实在让我开了眼界。”西门庆喝彩道。
潘金莲马上道:“官人谬赞了,只是寻常手艺,当不得夸赞。”
既然搭上了话,西门庆顺势问道:“干娘,敢问这位是哪家的娘子?”
王婆笑着道:“大官人,你猜一猜便是,都说你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西门庆摇头道:“干娘这是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寻常人,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哪里猜得到。”
王婆笑吟吟道:“这位是对面武大郎的娘子。”
西门庆恍然大悟道:“哎呀,原来是武大郎的娘子!我前两日还在手中买了大饼,他的大饼做得好,味道甚佳,我时常听人说,他在街上做生意,大大小小的从不曾得罪人,笑脸相迎,又会挣钱,又会做人呢,这是个有本事的人呢。”
王婆深吸一口气,这假话也就是西门庆能说得出来,差点把王婆自己都给逗笑了。
“大官人所言不虚,自从娘子嫁给武大郎,只要有什么事情,这位武大很是依从,很会疼人呢。”
潘金莲道:“我那丈夫是个寻常人,官人夸大了。”
西门庆道:“娘子此言差矣,古人言,柔软是立身之本,刚强乃是取祸之道!你家丈人所作所为,正是如此呢。”
王婆在一旁捧哏道:“大官人说话真是高明,让老身都学到不少。”
自从武二郎回来送钱,那一日说了心中话,潘金莲这几日一直都在反思,此刻听到西门庆这么说,忽而非常认同!
武大郎的确是一个好丈夫,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只要她头疼脑热,他都要马上去请郎中。
也许人就是这样,习惯了一些东西,便会无所谓,一旦有了比较,才会生出幸福感。
西门庆最会察言观色,见这小娘子脸色多出几分笑意,明白对方警戒心少了许多,顺势坐在潘金莲对面,这样就拉近距离。
这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不愧是西门大官人。
一旁王婆见机行事,开口问道:“娘子啊,你知道这位官人,是何等身份吗?”
潘金莲愣了一下,见这官人生得好看,穿得精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往昔他也是在大户人家做过使女的,待人接物,那眼光也是有几分。
只是心中知道,嘴上却不能说。
潘金莲道:“小女子不知。”
王婆眼神一亮,靠近一步,捧哏道:“小娘子,我说出来,你莫要吓一大跳。这位大官人乃是本县的大财主,便是知县相公,都要跟这位大官人来往,名唤西门大官人。
这位大官人家中乃是万贯家财,在县前开着一个生药铺子,家里金银财宝无数。”
这王婆为了那些赏钱,这会拼命地卖弄,可是潘金莲又能说什么呢?
只是低着头,重新缝制衣衫。
西门庆坐在一旁,那一日离远,乍一看,如见天颜!
今日坐在潘金莲身旁,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小娘子略施胭脂,不似浓妆艳抹,偏生这样勾得西门庆魂儿。
也不知道怎地,一屁股坐在旁边,总有一阵女人香,飘到西门庆鼻中。
西门庆心痒难捱,知道是潘金莲的体香,只恨不得扑过去,将潘金莲衣衫扒个精光,然后狠狠拿下这个娘们。
然而,西门庆还是忍耐不住了,若是真的那样,一条好鱼儿,一定会吓跑的。
西门庆深吸一口气:“王婆,既然来了,这也到了中午,你去对面街上买些酒肉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个便饭。”
潘金莲赶忙起身:“不妥当,不妥当,岂能沾了大官人便宜。我先回家了。”
王婆一把拉住潘金莲:“哎哟,小娘子,你怕什么啊?我这是茶馆,人来人往的,西门大官人平常很忙的,今日愿意抽出时间,与我们聊聊,便是卖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