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见宋江垂首而立,不知在想着什么。
宋江此时一脸阴毒之色,恨不得立时拔刀,杀光身边所有人。
稍稍平复心中情绪,宋江再次抬头,已是一脸平静之色。王英一颗悬着的心,也是渐渐放下。
王英惊疑不定,转而眼神闪烁,心中念头一动:
“宋江哥哥果然不是常人,我等遭此大败,哥哥还是如此镇定,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我们果然没跟错人!有宋江哥哥带领,定当前路无忧啊!”
宋江温言道:“王英兄弟不必气馁,今日与你们交战的那两人,一人乃是晁盖亲卫,名叫刘黑子,此人天生神力,能成为晁盖亲卫,定然武艺不俗。
另一人想必你应当有所耳闻,正是曾经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此二人武艺在梁山中,应当算是一流之列,败给他们,你们并不冤枉。”
王英面露恍然,虽说心有不甘,却也知晓自身斤两,输给林冲那样的人,并不丢人。
宋江继续问道:“王英兄弟,怎么就你一人前来,其他二位兄弟呢?他们受伤是否严重?”
王英回道:“回禀哥哥,燕顺与郑天寿二人并无大碍,为防梁山那支人马追击,他们二人此时正驻守于营帐不远处,让我来将情况报与哥哥,请哥哥定夺。”
宋江略作沉吟,开口道:“既然众位兄弟身无大碍,那是最好,晁盖那厮心机深沉,在无法探清敌人虚实前,定然不会让梁山人马前来追击。”
“王英兄弟,即刻传我命令,命清风山人马向后退去,远离梁山脚下,之后就地扎营。”
王英感到疑惑:“哥哥,既然我等向后退兵,为何还要继续扎营。”
宋江耐心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晁盖那厮既然派兵前来阻拦你等,定是看出我所谋划,此时梁山兵马说不得已是分兵下山,前去攻打郓城。”
“郓城乃是哥哥你的老家,我们不用前去支援吗?”王英脱口而出。
宋江深吸一口气,差点忍不住骂出口。
果然是蠢货,也不掂量掂量自身斤两,就我们清风山这点兵马,前去支援又有何用?
等到达郓城,说不得还会被梁山兵马前后夹击,到那时可就无路可逃,吾命休矣。
若不是你们对我来说还有些用处,否则......哼!
王英还道自个猜中宋江心中所想,继续道:“哥哥救乡心切,待我等修整片刻,即可跟随哥哥前去支援郓城。”
宋江连忙摆手:“王英兄弟误会我了,此时若是前去支援郓城,说不得会中那梁山贼人的陷阱,最好的选择就是按我所说,只需等到与朝廷兵马会合,到那时根据情况,再做打算。”
王英点点头,不再多说,当即领命而去。
宋江看着王英离去的背影,眼神飘忽不定。
晁盖,即便你能看破我的谋划又如何,此时在郓城内,可是有着多于你们数倍的朝廷兵马,若是你们真敢去攻打郓城,在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我看你们要如何攻破郓城?
我就在此处等着你大败而逃的消息,到那时,可别怪我痛打落水狗。
似是已看到晁盖等人落败逃窜,宋江忍不住放声大笑。
......
郓城,知县府衙。
此时坐于大厅内的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脸上均是带有些许醉意。
慕容彦达打出一个酒嗝,说道:“时文彬,你可知晓此次我为何亲自带兵,前来郓城?”
时文彬回道:“不是宋押司写信于你,请求大人出兵郓城吗?”
慕容彦达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说道:“哼!区区宋江,如何能凭一封信让我出兵,你有所不知,那宋江除我以外,同时也向济州知府内送信一封,让济州孙知府也派出兵马,用于围剿梁山!”
“若是拿下梁山,活捉晁盖等人,当是大功一件,到那时,我自可向官家请功,说不得能凭此调入京中!”
慕容彦达眼中满是对京城的向往,这小小青州可无法入他法眼,若是能调入京中为官,他又与官家沾亲带故,何愁前路无望?
至于那济州孙知府和宋江,根本没有资格与他共分这份功劳。
要知道,生辰纲被劫一案,乃是发生在济州地界,何况济州孙知府,乃是新官上任不久,根基不稳,如何能与他争夺功劳,而那宋江更是不用多说。
时文彬大喜,连忙道:“不知济州兵马现在何处?所派将领,又是何人?”
他先前还在担忧,梁山贼子无比凶狠,若是他们倾巢而来,城中兵马未必能够挡住。
如今知晓济州也派出人马前来支援,时文彬心中大定。
慕容彦达慢悠悠道:“济州兵马出发稍晚,不过此时,想来也该到达郓城,济州所派将领名为唐硕,原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小将领,如今得到孙知府重用,此人却是有些本事。”
说到此处,慕容彦达话音一转:“时文彬,你可知罪?”
时文彬正在心中盘算,突然听见慕容彦达出声怪罪,不禁有些茫然,他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