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满仓是很少对手下声色俱厉的,曹化被吓傻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敢为自己狡辩,他能做的就只有老老实实承认错误了,并保证今后绝不再犯。
鲍满仓余怒未消,厉声训道:“怪不得你当时老是怂恿我处分童肖媛,原来是你一直在记恨童肖媛。你记恨有什么用?当初省里用童肖媛没用你就对了。不把精力用在工作上,却挖空心思使横劲打闷棍上,我看你这个秘书长也不称职。”
曹化直接就懵圈了,他害怕鲍市长一怒之下真撤了他,赶紧又是不停地认错,就差点跪下了。
曹化不时朝坐在那里的孔利官瞅,意思是请孔利官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但孔利官却装作没看见。
孔利官也是被曹化给气坏了,他恨不得上去抽他几个耳光。
当初他一再交代不要给童肖媛处分,可曹化就是不听,还把鲍市长给糊弄了一番,结果现在被陈局长给整的如此狼狈不堪。
气急败坏的鲍满仓破口骂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鲍市长,我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滚,立马给我滚出去。”
但曹化还在死乞白赖地承认错误,
孔利官道:“曹秘书长,你先出去吧。”
孔利官边说边冲他使眼色,曹化这才退了出去。
鲍满仓心情很烦,不但被陈局长打压,还被黄副省长批评,这几天他就没有好受过。
鲍满仓立即给江恩贵打电话,态度之恭敬,让孔利官大吃一惊。
“江处长,孔利官和曹化两位同志回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找他们谈话?”
“鲍市长,他们两个才被放出来,今天也太晚了,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再找他们谈话。”
“江处长,现在也快到晚饭点了,我过去陪你用餐。”
“不用了。鲍市长,你工作也很忙。我们几个正在吃自助餐,你就不用过来了。”
“那好吧,江处长,我改天再好好宴请你!”
“鲍市长,明天上午九点,我先找曹秘书长谈话。等和曹秘书长谈完话,再找孔副市长谈话吧。”
“嗯,好的,我一定通知到位。”
“鲍市长,再见!”
“江处长,再见!”
鲍满仓的用意很明显,他准备带孔利官先过去和江处长会会面,以便赢得主动。但江处长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在没谈话之前,江处长是不会和他们接触的。
否则,他回去也没法向省一把手交代。
扣断电话之后,鲍满仓道:“利官啊,明天上午九点,江处长先找曹化谈话,随后再找你谈话。你等会出去的时候,和曹化说一声。你们两个都要高度重视。江处长临来的时候,省一把手亲自召集他们省调查组的人开会,下达了重要指示。但至于什么重要指示,现在还不得而知,江处长还没有正式传达。”
孔利官本来还对江恩贵有些不屑,江恩贵只不过是个处级干部。他从心里根本就没拿江恩贵当回事。
听鲍满仓这么说,他也当即认真了起来。
但鲍满仓已经没有和他再谈下去的兴致了,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说着,鲍满仓低头批阅起了文件。
孔利官弄了个没脸,只好起身道:“鲍市长,我回去了。”
鲍满仓只是点了下头,但头也没有再抬起来。
孔利官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孔利官走出门来,看到曹化还在这里等着,心中很少来气。
奶奶滴,都是这个曹化把老子精心策划的一出好戏给唱砸了。
“你还站在这里干啥?”
“孔副市长,鲍市长他------?”
“鲍市长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以为他还会见你吗?”
“孔副市长,我------”
“你什么呀?当初我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了,千万不要动童肖媛,可你就是不听。还把鲍市长给忽悠了。你知道陈局长是谁吗?”
“是谁?”
“她是童肖媛的母亲!”
“啊?”
“你啊什么?这件事都被你给搞砸了。”
“孔副市长,可你当时也没告诉我童肖媛的母亲就是陈局长啊?”
孔利官把眼一瞪,怒道:“我这也是才知道的。”
曹化又直接懵圈了,孔利官没好气地道:“明天早上九点省调查组江恩贵组长要找你谈话,你今晚可要考虑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别再搞砸了。”
“孔副市长,我该怎么说啊?”
“走,去我办公室。”
曹化灰溜溜地跟着孔利官来到了他办公室。
孔利官虽然对曹化很是气愤,但他还得耐下心来好好和曹化密谋一番,免得曹化这个蠢货明天说错了话,又导致无法收拾了。
孔利官将门关起来,和曹化密谋到了接近晚上十二点这才回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曹化走进了会议室,江恩贵和省调查组的几个成员正在会议室里等着他。新笔趣阁
曹化刚坐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一夜没睡,和孔利官密谋到了晚上十二点,他随即又把当时市调查组的另外三个成员找了来,躲在办公室商量对策,直到凌晨才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会。
江恩贵笑道:“曹秘书长,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江恩贵是省政府办公厅综合处的处长,曹化是枢宣市政府秘书长,因为工作原因,两人经常打交道,彼此都比较熟悉。
曹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江处长啊,我得知你今天找我谈话,压力很大,昨晚几乎一夜未眠。”
江恩贵呵呵笑了笑,道:“没必要压力这么大嘛,谈话也是正常工作,该说啥就说啥嘛,只要实事求是就行。”
曹化忙道:“对,必须要实事求是。”
“曹秘书长,咱们现在正式开始?”
曹化忙点了点头。这时他发现省调查组的两个人一个开始录像,一个开始录音,他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江恩贵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道:“曹化同志,你带领是调查组去南荒镇调查利民纺织集团的那次火灾,给出的经济损失是一千二百多万,请问你们是根据什么定损的?”
曹化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道:“这场火灾将一个车间都给焚毁殆尽,车间内有一套正在使用的生产设备,还有很多的纺织材料,车间加设备再加材料,根据这一事实情况,我们定损是一千二百多万。”
听到这里,江恩贵的脸色更加严肃起来,道:“车间定损多少?设备定损多少?材料又是定损多少?能说的详细点吗?”
听江恩贵问的这么仔细,曹化的冷汗都险些冒了出来,他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昨晚和另外三个成员商量好了对策。否则,自己还真的无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