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让自已发邮件只能发到省委组织部的公共邮箱,而不能发到陈部长的个人邮箱。看来陈部长对自已是有成见了。
想到这里,杨全疆眉头紧皱,冷汗也冒了出来。难道自已是弄巧成拙了?
陈部长故意不接自已的电话,这是铁定的事实,说明陈部长生自已的气了。
可陈部长为何故意不接自已的电话?这表明陈部长已经知道了市委常委会议上的情况。由于他在生自已的气,所以才故意不接自已的电话。
想通了这个逻辑,杨全疆更加害怕了。
害怕的同时。他也更加痛恨起了杭舟行。
陈部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了市委常委会议上的情况,肯定就是杭舟行向陈部长汇报的。
杨全疆是既后怕又恼火,但当务之急,他还得赶紧起草文字材料,将提拔李初年的方案没通过的理由写清楚。
如果晚了,那自已就更加被动了。
杨全疆平日里养尊处优,让他亲自起草文字材料,简直就是活受罪。
他急忙将秘书狲凉叫了过来,让狲凉赶紧起草这份文字材料。
并交代狲凉怎么写,写完之后再呈报给自已进行修改。
杭舟行给陈部长打完电话后,随即又给童肖媛打去了电话。
杭舟行将市委常委会议上的情况告诉了童肖媛,童肖媛听后勃然大怒。
杭舟行打电话将市委常委会议的情况告诉童肖媛,这是违反纪律的。
市委常委会议召开情况,是绝对不能对外泄露的。
只有形成了文件对外公布时,文件上的内容才是对外公布的信息。
除此之外,谁也不能轻易将会议情况泄露出去,这属于保密工作中的重要一环。
但气愤至极的杭舟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杨全疆孙庆阳和孔利官他们给自已下套,弄得自已左右不是人,一向性格绵软的杭舟行,这一次也是豁出去了。
杭舟行豁出去的目的不是为了泄私愤,而是为了苍云县的发展。
作为组织部长,而且是一个正直的组织部长,杭舟行清楚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
黎允桥和钱坤那种货色是不能重用的,而苍云县最该重用的就是李初年。
但在提拔李初年的问题上,却接连遭遇挫折,这让杭舟行很是愤怒。
杭舟行道:“肖媛,我和你说这些,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外讲。我这可是冒着违反纪律告诉你的,一旦让杨全疆孙庆阳孔利官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不会上善罢甘休。”
童肖媛道:“杭部长,您放心吧!我不会对外讲的。谢谢您能及时告诉我这些!”
“肖媛,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们不但不提拔重用李初年,可能也要对你下手,而换上他们欣赏的黎允桥。所以你要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杭部长,这些情况陈部长知道吗?”
“知道,我给陈部长打完电话,接着就给你打电话了。”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童肖媛越想越气,她对自已的职务并不怎么关心,但她关心的是李初年。
为了能顺利将李初年提拔起来,她没有和调查组硬杠,而是采取了妥协。
但妥协换来的却是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疯狂报复。
童肖媛是个正直无私的人,正因为这个原因,陈部长才会不遗余力地提拔重用她。
但童肖媛没有想到杨全疆孙庆阳孔利官这些身处高位的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为了达到自已不可告人的目的,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这真应了那句话,千万不要低估了政治的残忍!
童肖媛端起水杯要喝水,但她气愤至极,水没喝却再也无法控制怒火,举起水杯,用力摔在了地上。
哗啦声响,水杯摔的粉碎。
听到动静的乔含香急忙闯了进来,她一进门,看到童书记满脸怒容地站在办公桌前,地上是摔碎了的玻璃碴子。
“童书记,咋了?”乔含香小声地问道。
童肖媛没说话,她摔了水杯,仍是气愤难平,在屋里来回走动。
她想和乔含香诉说,但却不能说。因为她答应过杭部长,她不能对任何人说。即使乔含香也不行。
她要言而有信。杭部长是冒看违反纪律告诉自已的,自已绝对不能出卖杭部长。
但心中的愤怒,却让她几近崩溃。
乔含香看童书记没说是啥原因让她如此愤怒,便不敢再问。匆忙将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碴子打扫干净。
此时的童肖媛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抱肩,但脸上的怒容却是没有丝毫减退。
乔含香小声地问道:“童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你去忙吧。”
乔含香突然发现童书记的眼圈红了,似乎想要哭的样子。
但童书记说让她去忙,那就是让她离开这里。
乔含香虽然很是担心童书记,但也只能离开。
但在离开之前,乔含香又找来一个新水杯,给童书记沏了杯新茶,这才退了出去。
乔含香回到了自已的办公室,却是牵挂着童书记。
童书记虽然没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发这么大的火,但乔含香分析很有可能还是调查组的事。
想到这里,乔含香不敢怠慢,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李初年的手机。
“年哥,我是含香。”
“含香,啥事?”
“童书记生气了,她在办公室把水杯都摔了。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生这么大的气。”
李初年顿时担心起来,忙道,“她因为什么生的气?”
“我问了,但童书记没说。童书记的眼圈红了,看上去想要哭的样子。她心里肯定又生气又委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含香,你认为童书记是因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年哥,我估计还是调查组的事,不然,童书记不会这么生气的。”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县委。”
“年哥,你先给童书记打个电话吧。因为半个多小时后,童书记还要主持个会议。你要是住这赶,那个点正好童书记在开会。”
“好,我现在就给童书记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李初年思索了一会儿,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童肖媛的办公电话。
童肖媛正坐在沙发上思考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生气归生气,但问题还得要解决。
但她在盛怒之下,什么思路也没有。
就在这时,办公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