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神闭了闭美眸，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
然后，再睁开双眸，望着众人，声音坚决：
“诸位，你们不用担心我，也不必再为我感到惋惜。”
“我既然犯下如此滔天罪孽，自然要进行弥补，我会离开北境。”
“往后余生，我会一直跟随在主人身边，效犬马之劳，弥补我的罪孽！”
她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无尽决绝。
此言一出，下方所有人再次彻底僵住，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向了她！
这是真的吗？
殿下要抛弃镇北王府，离开北境，去追随那昏君！？
这...
这怎么可以？！
那个昏君到底对殿下施展了什么魔咒？！
众人心脏狂跳，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升腾，恨不得立刻冲下去撕碎昏君！！
“殿下！”
“不可啊！！”
“殿下您不能这么做啊！！”
短暂的死寂过后，整座王府顿时爆发出巨大轰鸣，所有人都在劝阻。
“放肆！”
李寒山眼神一冷，猛地喝道。
刹那间，整片王府鸦雀无声！
“我已决议，任何人不得妄加干涉！”
姜洛神俏脸含霜，声音冰冷。
众人闻言皆是浑身一凛，噤若寒蝉，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殿下说一不二，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而就在这时。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秦牧突然笑着拍了拍手掌，赞赏道：
“朕杀了这么多人才勉强将他们镇压住，而你姜洛神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不敢再言。”
“看来这北境还得你姜洛神说了算啊，”
秦牧的声音带着一抹戏谑和调侃之意。
他的目光幽深，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静静凝视着身侧的姜洛神。
听到秦牧的声音，姜洛神心中一颤，明亮的杏眸看了过去。
四目对碰，姜洛神顿时脸蛋儿一烫，心中莫名慌张。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越发滚烫。
娇躯也控制不住的轻颤了下.......
姜洛神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低声道：
“主人说笑了，整个大秦都是您说的算，区区北境又算得了什么。”
她低眉敛目，语气平静而又恭敬。
“哦~”
秦牧拖长了声音。
然后，他抬起右手，指着城墙下跪伏着的人群，淡漠道：
“姜洛神，你可愿臣服于朕？”
秦牧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遍每个人的耳畔。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可以说有些温柔。
但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脸色皆是瞬间涨红，眼眶欲裂，怒火焚烧！
不可以，千万不可以啊殿下！
所有北境之人的内心，此时全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这个声音。
他们可以投降，可以认输，他们可以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但唯独殿下不能臣服！！
姜洛神是北境最后的精神寄托，如果连姜洛神都臣服了，那他们也就彻底没有任何希望。
而就在他们心中疯狂呐喊之际。
姜洛神则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良久之后，她才轻轻抬起头，露出一张绝美无瑕的脸庞，看着秦牧，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愿意。”
简单的三个字，让下方北境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齐齐一白，身形摇晃！！
殿下竟然答应了，殿下真的答应了！
殿下，竟然真的要臣服于那个昏君......
随后，在所有北境之人的目光下，姜洛神缓缓屈膝，白嫩的膝盖轻轻触地，朝着秦牧拜倒了下去。
“奴，姜洛神，叩见吾主。”
她声音低沉且平静，姿态谦卑，动作娴熟流畅，如行云流水般，毫无迟滞。
这一跪，不止让无数北境之人失魂落魄，更让姜洛神道心彻底崩溃。
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脆响，好似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
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向秦牧跪拜，但却是她第一次当着如此多北境居民的面向秦牧下跪。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姜洛神感觉自己的的灵魂仿佛被掏空，整个世界都变得灰蒙蒙一片。
秦牧一笑。
他抬脚，用脚尖轻轻勾起姜洛神的下巴，逼迫其仰头与之对视。
然后，秦牧嘴唇微扬。
“希望你今天这话是真心实意，不然.....”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声音淡漠，透着一抹威严。
姜洛神心中苦涩。
但依旧点头：
“洛儿谨记主人教诲，绝无欺瞒！”
她声音诚恳，眼神虔诚，宛若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咪。
众人看到这一幕，内心皆是哀叹一声。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也能理解姜洛神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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