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禹扯了扯嘴角,“那我倒还挺有兴趣跟你聊一聊的。”
夏明文腼腆地笑了笑,根本没有在意秦元禹的阴阳怪气,这段时间,他早就和秦元禹混熟了,甚至在对方面前,他都已经很少结巴了。
“夫子,我说认真的。”
秦元禹不接茬,“我也是认真的。”
夏明文扯了扯秦元禹的衣袖,说道:“今天我娘亲不在家,夫子你就再给我讲一讲那个什么才是适合我的路吧?”
秦元禹顿了顿,不在家?去做什么了?
简单一想,一个名字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罗玉散!
明日便是初九,是罗玉散每月售卖的日子,玉婉今日离开商行,难道是去取这个月的罗玉散?!
果然,这罗玉散的制造者另有其人。
不过,为何京城这么多商行偏偏挑中了玉罗商行?而且罗玉散,玉罗商行,名字都极为相称。
玉婉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默默思索着,一旁的夏明文却有些着急了,又扯了扯秦元禹的衣袖,“夫子,夫子,你在想什么呢?”
秦元禹回过神来,顿了顿,“在想要不要和你说那些。”
夏明文瞪大眼睛,“当然要说啊!你可是我的夫子,又不是我娘亲的。”
听到这番话,秦元禹没忍住笑出了声,“可是,雇佣我的钱却是玉掌柜给的呀。”
夏明文一脸惊讶,脸上的神情甚至有些受伤,秦元禹却毫不在意,只是顺手给对方塞了块糖果,夏明文便又露开了笑脸,只是很快又严肃了神情,“夫子,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
秦元禹认真地听着,很给面子地接话道:“是什么呢?”
夏明文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道:“不要着急,夫子,你听我慢慢讲。”
“娘亲总想让我成为儒生,她说这才是最适合我的路,可是,我并不喜欢学这些。”说到这,他眼睛一亮,“夫子,我喜欢学武!”
“可娘亲却不喜欢我学武。”
十几天前还有些结巴的小男孩此刻却是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期间,秦元禹一直耐心地听着,并不插话,只是默默听着夏明文说着他的过去,说着他的感受,说着他的想法。
说到最后,夏明文的嗓子都有些哑了,秦元禹顺手倒了杯茶,递给对方,等了片刻,确定对方不再继续后才开口问道:“那么,你想好了吗?”
握住茶杯的手默默攥紧,夏明文抬起头,一脸坚定地说道:“想好了,夫子,我想学武。”
“当然,我也不想让娘亲伤心,所以,儒学我肯定也是要学的,但是,武道我也不想落下。”说着,夏明文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秦元禹,“所以,夫子可以一起教我吗?”
“我会让娘亲给你双倍钱的。”
“而且,等我长大了,夫子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以外,我最尊敬的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等我赚到钱,就把钱都给你和娘亲……”
一开始秦元禹还在认真听着,企图分析出更多的线索,可是到后面,却是越听越无语。
到最后,秦元禹直接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小小年纪,画饼技术倒是一流。
夏明文眨眨眼睛,“那夫子会教我吗?”
秦元禹摆摆手,“不可能。”
夏明文一脸难过,就连过去百试百灵的糖果都不管用了,只是噙着泪水,满脸委屈地看着秦元禹。
见状,秦元禹有些无奈,“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我不会啊。”
“我不懂武道。”
“……是真的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秦元禹和夏明文都瞪大眼睛,动作僵硬地看向声音来源处,那里一身劲装的玉婉正默默地看着他们。
秦元禹微松了口气,还好他刚才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他瞥了眼一旁被吓到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夏明文,又看了眼正活动着手腕的玉婉,默默在心底为夏明文祈祷了一瞬。
祝你好运。
不忍见这母慈子孝的一幕,秦元禹无视了夏明文投来的求助眼神,默默退出了房间。
……
在外厅等了片刻后,额头带着些许薄汗的玉婉便走了进来。将一杯微凉的茶水往对方的方向推了推,秦元禹轻声道:“玉掌柜,喝杯茶吧。”
打了这么久,也该口渴了。
玉婉愣了一下,笑容柔和,“谢谢。”
一阵无言后,玉婉平复了下呼吸,看着秦元禹的眼睛亮得惊人,轻声问道:“夫子真的不喜武道?”
秦元禹愣了一下,摇摇头,“的确不喜欢。”
看起来玉掌柜真的很讨厌武道啊……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而且,为什么这么讨厌武道,还会接下罗玉散的售卖吗?
该不会……这罗玉散的实际功效是破坏武者的武道之基?毕竟,大乾武道当行也和大乾每个人体内都有武道之基有关。
人人皆可习武,区别只在于天赋和悟性。而天赋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