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文神色一怔,“……果然是这个嘛。”
他看了眼秦元禹,摇摇头,“我不知道具体的配方,娘亲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的来源,如果你也想接下罗玉散的生意的话……”
他还没说完,秦元禹就已经拿起一旁的手帕堵住了他的嘴,然后道:“我早就说了,我不需要从一个小孩子身上打探消息。”
说着,他又拿起一块手帕,将自己衣服上沾上的泪水和鼻涕擦掉,然后道:“记清楚这件事,记得自己拿块手帕擦擦脸。”
夏明文一脸呆滞,吐出嘴里那块手帕,有些迷茫地问道:“啊?夫子,你真的不要听吗?”
“除了具体的配方,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看了眼对方,脸上满是未干的鼻涕和眼泪,秦元禹无奈地又甩给了对方一块干净的帕子,“记得擦。”
“这是大人的事情。”
“小孩子不需要担心这些,他们需要烦恼和担心的只有他们的课业,也只该是课业。”
“呜呜呜,夫子……”
见夏明文又要扑上来哭,秦元禹连忙避开,说道:“差不多可以了。”
“眼泪收一收,收一收。”
刚刚已经是他耐心的极限了,如果不是看夏明文和他的经历实在相像,他也不会对他这么包容,虽然他没有和对方相似的混混父亲,但他却有比对方更复杂的家庭。
小时候的他就需要考虑很多东西,所以现在不希望夏明文跟他一样。
“好了,我还有事要做,你先吃饭吧。”
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秦元禹有些无奈,本来想先吃完饭再去收网的。
夏明文哭得眼睛肿了,但还是努力瞪大眼睛,看着秦元禹离去的身影,大喊道:“夫子,你要去做什么啊?”
本来秦元禹是不想搭理对方,但这哭成小鸭子嘎嘎叫的嗓音实在有趣,他转头,说道:“去找那个该回答这些问题的大人。”
目送着秦元禹走出房间,关上门,夏明文眨眨眼睛,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夫子真的……真的不想听吗?
他会说的,真的会的。
他不会骗夫子。
夫子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太巧了,言语谈吐又不像是会沦落到那番境遇的样子,不得不说,夫子人很好,就是演技有些笨拙。
从一开始娘亲就发现了不对,所以有意靠近试探,而娘亲也早就提醒过他,不过没有娘亲的提醒,他也知道夫子有所隐瞒。
但是,从没人对自己那么好,娘亲也一样,她很爱我,但她太忙,也太累了。
夏明文沉默着,他想要个父亲,嗯,哥哥也可以,就算是教他最讨厌的儒学的夫子也没关系,总之都可以。
能够在娘亲忙碌的时候,陪着他,对他好一点就可以。
他低着头,看向面前一点点变凉的饭菜,其实,是他拜托的少主叔叔。
秘密说出去也没关系,只要让夫子也加入他们就好了。
毕竟,他们在做的是好事,是正义的事情,就算没有少主叔叔,夫子应该也会答应的吧。
……
走到另一间房间,推开门,看着里面的身影,秦元禹疑惑了一瞬,退出去,看了眼房间位置,然后又打开门。
是这间没错啊。
他看着房间中央被五花大绑,只能在地上面目狰狞地胡乱扭动的身影,陷入了迷茫,“就,就你一个?”
那人顿时一惊,连忙弓身想要坐起来,还没看清出声人的样貌,“快,快给我解……”
动作间,他看到了秦元禹,“是你?!”
反手关上房门,秦元禹一步步靠近对方,“就你一个人吗?”
这么看不起他?
那人脸色微沉,语气凌厉,“你是什么人?”
看了看被捆得动弹不得的对方,又看了眼自如活动的自己,秦元禹心中的疑惑都快凝成了实质,“……是什么给了你这么说话的底气?”
那人沉默不语,再度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平和了不少,“……你想要什么?”
秦元禹弯了弯眼睛,这才对嘛。
这才该是阶下囚该有的态度。
其实自己伪装时的疏漏,他很清楚,也从来都没想过靠着获取玉婉和夏明文的信任,最终探查到真相。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等不了那么久。
嗯,当然,之所以明知道对方知道自己图谋不轨,还要继续演下去的原因,自然是每天那两个点数了。
有时还能有意外惊喜。
况且,他也没想过能够这么快就把关键人物钓出来。
风伯可是说,玉婉叫他少主呢。
是的,他真正的计划其实是利用玉婉和夏明文的怀疑来钓鱼。
他知道他们俩几乎不可能真的信任他,更不可能利用他们的信任调查到真相,而且被迪化了这么久,秦元禹太懂这些人的想法了,总是想要试探,当试探得到的结果算不上太坏,也算不上满意时,就开始想要进一步试探。
于是……秦元禹看了地上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