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想调查的是柳如茵和李成的关系。
李成本在调查邪/教成员, 为何突然找到了柳如茵?
齐况心中一动,除非,柳如茵正是那个教派的一员。
最不济, 也跟那个教派关系密切。
而且, 为什么只有李成追击到了剩下的成员?刑部办案经验丰富的捕快那么多,为何只有李成一人能够抓住他们?
这些问题都汇集在一个人身上——柳如茵。
齐况猛地站起身来, 朝门外走去,他想他找到接下来的线索了!
……
看完齐况递过来的奏折, 又看了眼最后消息来源处自己的名字,施永明微勾起唇角,抬头看向眼前的齐况,轻声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去刑部。”
屈指在奏折上敲了敲,施永明继续问道:“调阅案宗吗?”
齐况摇摇头,“不需要,施大人讲得已经非常清楚了,我只是想去看看被关押在刑部大狱里的那个教派的其他成员们。”
施永明动作一顿,将奏折推了推,“我批准了。”
“把这个奏折交给卢经武,他会带你去的。”
齐况上前几步,接过奏折,应了一声,“是。”
卢经武,刑部侍郎,四品的官居然亲自带他去找那些成员?
心中的疑惑刚刚升起,很快地,齐况自己便将它压了下去,他对这些背后的博弈和算计不感兴趣,既然陛下没有告诉他,那便是不需要他知道。
……
看着牢狱中的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齐况微微皱眉,侧身看向旁边的卢经武,轻声询问道:“只剩他一个了吗?”
卢经武点点头,显然也有些尴尬,“没错,虽然那个教派不大,但是里面的人各个作恶多端,被抓到之后就陆陆续续被处决了。剩的这个还是因为参与不多,所以被留到了现在。”
说着,他自己似乎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连忙道:“不如我去申请阅读案宗吧?”
齐况摇摇头,“不用了,麻烦卢侍郎了,能不能先让我和他聊一聊?”
卢经武顿了顿,点头,“好。”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齐况和牢狱里仍低着头不发一言的男人。
“钱山,对吗?”
男人沉默良久,最后还是哑着嗓子开口道:“大人还是叫我钱三吧。”
“是到我处决的时间了吗?”
齐况还没有回答,男人便长长地叹了口气,缓慢地动了动手脚,就要站起身,“也该到时间了,毕竟我害了那么多人……”
“不,钱三,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钱三动作一顿,又瘫回了原地,低着头,继续沉默。
齐况神情一动,“……你很想被处决?”
钱三又是一阵沉默,摇摇头,又点点头,最终哑声开口道:“不想死,但知道自己该死。”
齐况刚想继续发问,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对方的名字,“……为什么叫自己钱三,而不是钱山?”
齐况清楚地看到男人手掌蜷缩了一下,看来,这是关键。
他看向对方,期待着接下来的答案。
“……因为我不配。”男人终于还是开了口,然后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二十五年前,我捡了一个女孩,我捡到她的时候,她满身是血。她说她是从亲人们的尸体中爬出来的,她说她没有亲人了,她说以后我就是她的亲人。”
他扯了扯嘴角,从喉咙里挤出一抹笑声,“这个名字就是她给我取的,她说我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庇护了她,就像大山一样。”
“所以,她给我取名字,山。”
一个名字涌到齐况嘴边,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为什么说自己不配?”
钱三又是一阵沉默,声音越发沙哑,“因为,因为是我把她带到了地狱里。”
他突然变得情绪激动起来,看起来还颇有些癫狂,他看向齐况,“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都会那些隐蔽之法吗?”
“就是从如茵身上学到的!”
“这是如茵的天赋,她天生存在感极低,而且濒死后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死状态,所以,所以……那群畜生为了学会这些,一遍又一遍地让如茵陷入假死!”
“我救不了她!我甚至也学会了从她身上学到的东西!”
“我是罪人,我该死……”
男人一阵哭喊,又是一阵唾骂,然后便是一阵自责愧疚。
再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后,齐况站直身体,俯视着对方,轻声说道:“嗯,确实该死。”
说完,齐况便转身离开了,原来是假死脱身。
这样想着,齐况心中竟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一个性格极度坚韧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易自杀?
不过,从亲人们的尸体中爬出来?是满门被灭了吗?而李成又为何会愧疚呢?
思考片刻,齐况神情一顿,李成认得她,而且应该很早便认得,李成能够抓到那些成员的背后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