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禹还没和昏君系统商量出个结果,另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陛下, 我坦白, 我全招。”
秦元禹:……?
他回过神来,便见南明泽脸色惨白, 深深地俯身,额头紧贴地面, 仔细看去,他的身体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秦元禹顿了顿,怎么抖成这样?
他柔声说道:“别跪着了,先起来吧。”
不会是自己这一顿沉默给他吓到了吧?可是,你是南疆的君主,又不是大乾刑部大狱的罪犯,怎么就到了‘我全招’这一步呢?
听到这话,南明泽一直紧绷的神经猛地松懈下来,他下意识地大口呼吸了几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已经无意识地屏息一段时间了,心中一阵后怕与庆幸,这大乾的皇帝……威势可真重啊。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混/蛋传出来的谣言?
什么傀儡皇帝?什么平平无奇?什么没人会觉得这位会坐稳皇位?良心真是坏透了……这是故意让他们这些人得罪陛下啊!
这比他们南疆人都毒啊!
南明泽的后背已经整个湿透了,在大乾皇帝沉默的这段时间内,他连自己和南疆民众一起埋在哪都想好了。
陛下仁慈啊。
他动了动酸胀的手脚,慢慢起身,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便一脸崇拜地看着秦元禹。
被这个眼神看得心中有些毛,秦元禹顿了顿,冲着南明泽笑了笑,说道:“刚刚是朕走神了,忘记叫你起来了,是我的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南明泽便是一哆嗦,又跪到地上,连忙道:“没有没有,不是陛下的错,是我实力低微。”
陛下还愿意给他找一个理由……陛下真是仁慈啊!
“你……”秦元禹还想解释,南明泽连忙又是俯身一个叩首。
沉默片刻,秦元禹摇摇头,说道:“快起来吧,南疆君主不怪我就好。”
南明泽又连忙爬起,连声道:“不怪不怪,是我的错。”
……这是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秦元禹也有些无奈,看来一直不说话也不行啊,更给了那些人迪化的空间。
不行,不能放弃,得说点什么挽救一下。
见南明泽落座,秦元禹刚要开口,南明泽便直接道:“陛下,我全招,武极宗很早便派人来了南疆,又是送些粮食作物和瘴气相关的药物,又是平息战乱辅助我等建立政权。”
“当然,陛下放心,我们早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所以一直都是和他们虚与委蛇,我们还特地在他们一些人身上下了蛊虫,这蛊虫无声无息,被下蛊的人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被下了蛊,却会潜意识地向我们透露武极宗的一些事情。”
南明泽似乎很是为这蛊虫自得,谈起这些来侃侃而谈,可秦元禹却有些惊讶了,这南疆真有蛊毒?
他下意识在脑海里询问道:“小昏,小明,我身上没被下蛊吧?”
昏君系统连忙道:“宿主放心,有我们在,绝不会让除了我们两系统之外的生命潜进宿主您的身体里。”
秦元禹沉默了下,这话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有种我的身体竟成了它们两系统的地盘的感觉?
见秦元禹没说话,南明泽话语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连忙道:“陛下,南疆绝无谋害大乾之心,我愿做主将这蛊虫送给大乾。”
这蛊虫名为问心蛊,它最大的作用就是不易察觉且会让中蛊者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坦白一些信息,而且,中蛊者不会记得自己坦白的事情,不过它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时效很短,最多不超过一天,问心蛊自己便会死去。
过去,他们只是拿这个去拷问一些硬骨头的犯人罢了,而且,在知道自己被种下问心蛊之后,只要中蛊者意念坚定些,也不会说出什么东西。
根本就没有他刚刚说的那么夸张,南明泽心中顿时一阵后悔,他刚刚有意夸大了问心蛊的作用,无非是想在大乾皇帝面前表现一番,这下可倒好,无法收场了。
他难道还要再去解释这问心蛊根本没有他说得那么厉害吗?那他到底是在把这位皇帝当傻子,还是故意犯欺君之罪?
南明泽满脸苦涩,幸好这并不是关键,这样想着,南明泽直接道:“陛下,今日机缘巧合之下,这问心蛊被我种在了武极宗的某个人身上,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姓,但我知道他来京城的目的。”
说着,他跪在地上,挺直身体,一脸认真地说道:“陛下,他来此是为了在明日的宴会上刺杀西林使者。”
“而这应该还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武极宗还有一人,今夜将西林女君,东胡女君,还有我叫去他房间,叮嘱我们等明日事情结束,他让我们伪装成几日之后匆匆赶到京城,然后借机向您发难。”
“陛下,今日之事我绝无半句虚言。”
说着,南明泽似乎还觉得不保险,直接将会面时的场景一字一句地叙述了出来,语速很快,后面还将在得知明日宴会时西林使者将被刺杀的消息后,他直接将消息递给了西林和东胡那边,希望他们能够率先对武极宗发难的事情也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