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浩远将南明泽拉到他对面,然后猛灌了几口茶水,运功逼出了些酒气,随后眼神渐渐清明的沙浩远看着南明泽憨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南兄弟,一时激动,光想着来跟你说说喜事,却忘了来之前要忘了驱一驱酒气……”
“对不住你身上这些蛊虫了。”
说着,他拍拍胸膛,一脸豪爽地说道:“不过,南兄弟,你放心,之后批给南疆国的资源再加三成,就当是今日的赔罪了。”
闻言,南明泽动作微顿,他确实不喜欢酒气,一是酒气醉人也醉虫,二是他也不喜欢这种神志不清明、极易冲动、几无理智的状态,这对他很多计划都是不利的,当然,套对方话时除外。
只是此时的他却没工夫在意沙浩远身上的酒气,他只是摆摆手,推诿两下便欣然接受,此刻的他越发感叹,当日秦元禹的决策真是绝妙,不光是东胡和西林两国的资源不愁,他南疆也是如此,甚至还富庶了不少。
而对此,他大乾不用付一分一毫,还直接削弱了武极宗的资本。
“对了,沙兄弟,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喜事呢?”
说到这,沙浩远又克制不住嘴角的笑容,开口道:“还能是什么?那些名门正派不是走了嘛,我就把这件事给报上去了,还说都是我们的功劳,甚至为此还牺牲了不少手下,好一阵表态和哭穷。”
“那边一高兴,批给我们的资源又多了两倍。”
看着得意的沙浩远,南明泽心中微嗤,当初还一口一个宗门,现在就是那边,而且现在,抹账要钱也做得很顺手嘛,他可是知道,那些正派只是减少了驻扎的人数,况且,别说赶走他们,他们都没怎么见过对方,更别提是牺牲手下。
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到手的资源肯定是香的啊。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沙浩远便又有些随意地说道:“不过,我这次还听到点别的风声,南兄弟你帮忙分析一下,看看咱们能不能从中捞一点?”
“当然,捞不到也没关系,这也不是京城的事情,是,是……”沙浩远的脑子被酒精熏得有些木,“凉,凉什么?”
说着,他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总之是大乾的一个州。”
南明泽神色微动,“凉晟州?”
沙浩远一愣,想了想,随后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说着,他又有些赞叹地看了南明泽一眼,“还得是南兄弟你啊,这些名字都知道。”
南明泽笑了笑,要是说出这句话的是其他人,他估计还得担心对方是不是在敲打试探自己,但是,说话的人是沙浩远。
那没事了。
他又问道:“沙兄弟,凉晟州那边怎么了?你说说看,我看看咱们能不能捞一笔,我南疆国可穷啊……”
说着,沙浩远和南明泽对视一眼,随后两人都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这话,沙浩远也常对武极宗说。
他想了想,开口道:“大概是那边想在凉晟州搞点事情,但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武极宗在凉晟州也有驻点?”
南明泽有些疑惑,从来没听说过啊,况且,凉晟州资源匮乏,远离京城,但镇守直接听命于皇帝,一年一省京,这也能瞒得过去?
沙浩远摆摆手,轻笑一声,“没有,武极宗在凉晟州没有驻点。”
“那……”
还没等南明泽开口询问,沙浩远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说出口了,“那凉晟州的镇守是我们的人。”
……
叙述到此为止。
秦元武一脸凝重,看向南明泽,“……这就是所谓的凉晟州与武极宗有私?”
南明泽笑了两声,说道:“谨慎一点总没错,况且,沙浩远此人我了解,贪婪虚荣,喜好吹嘘,担心他夸大事实,我这才改了描述。”
“总之,如今凉晟州镇守的确可疑,您……”
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那被秦元武扔到一旁的信纸上,心中暗自嘀咕,三殿下到底要不要汇报给陛下啊?如此重要的事情,对方却一再犹豫,会不会?
想到这,南明泽又有些不着痕迹地瞥了秦元武一眼,心中暗自思索自己的功劳是不是还能再加点?只是,这功劳可不好拿啊,毕竟这位可是陛下的手足……
南明泽的异样,秦元武并没有注意到,他也算是接受了对方的说辞,只是,仍有些犹豫,沙浩远喜好吹嘘,会不会凉晟州镇守这件事也是吹的?
毕竟,这段时间,他也是见识到了一个人的野心和欲望能膨胀到什么地步,还是如此快速地膨胀。
见识过太多次沙浩远糊弄武极宗的场面,此刻,对于沙浩远的说辞,秦元武也忍不住多怀疑几分。
见秦元武越发纠结,南明泽咬咬牙,开口道:“三殿下,属下有证据。”
没等秦元武反应过来,南明泽便直接道:“半年前,军部调查出来的卧底大部分都是当初凉晟州的镇守招进来的。”
听到这话,秦元武猛地看向南明泽,“……此事,您尽可以查。”
“这也是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