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诱骗,不过是某次聚会上我提了一句‘古传有血祭法可以延年益寿’罢了,这也能怪到我的头上?”
“你敢说当初你说那句话没有拉我们一起下水的想法吗?”两位镇守齐声怒斥。
南赋荣还想再说什么,而乾皇却像是已经厌烦了他们的吵闹,直接挥了挥手,道:“把他们几人带到别的牢房。”
话音刚落,几道身影便突然出现,打开牢房,将其余三人都押了出去。
见刘镇守也被带了出去,秦元佑看了看乾皇,又看了看身旁的秦元武,接到信号的秦元武移了移步子,巧妙地挡住了对方的身形,随后在他耳边轻声道:“快去吧。”
秦元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手轻脚地跟了出去,而这一系列动作,乾皇就像完全没有发现一样,又或者是发现了但是毫不在意。
等其他人离去,南赋荣又是嗤笑一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永远都在扫人兴致,惹人不喜。”
乾皇也跟着冷哼一声,“哦,可小七是我儿子。”
南赋荣:……
他破防了,他真的破防了,死毒舌的嘴还是那么毒。
要是说现在他对秦元禹还有哪点不满,那就是对方身体里流得居然是这个死毒舌的血,简直是玷污了对方!
南赋荣不说话了,乾皇却突然笑了出来。
听到对方的笑声,南赋荣顿时更气了,“你笑什么?你很得意吗?这次是小七的功劳,又不是你的。”
乾皇以十分平静的语气打出第二击,“哦,可小七是我儿子。”
南赋荣:……
再回对方一句话他就是狗。
他不再说话,乾皇也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两人就这样静默着,仿佛根本感受不到如今诡异的气氛。
秦元武尴尬地四处乱瞄,终于在某个瞬间和秦元礼对上视线,想要做个表情询问一下,却见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秦元珍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便移开了视线,双手抱胸,神态自若。
不多时,秦元佑却是悄声又走了回来,神情复杂难辨,有难过也有释然。
秦元武看了他一眼,确认了一番对方的状态后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没过多久,乾皇再一次开口道:“五弟。”
秦元佑动作微愣,下意识抬头看去,却见乾皇动作不变,依旧在看南赋荣,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乾皇在喊的不是秦元佐,而是此刻正待在牢中的老者。
他收回了视线,手臂垂在两侧,手掌微微蜷缩了两下。
南赋荣皱了皱眉头,“别叫我这样恶心的称呼,我改了新名字。”
即使是被南赋荣三番两次地驳了面子,乾皇却依旧没有生气,仍是平静地望着他,片刻后,才轻声道:“新名字不错。”
南赋荣冷哼一声,心下却在懊悔自己刚刚的回复。
又是一阵无言。
只是此刻的秦元武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其他人也是纷纷沉默,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乾皇仍在盯着南赋荣,就当南赋荣就要忍不住的时候,乾皇再次开口,只是话语里满是感慨,“你已经这么老了啊……”
一股气堵在南赋荣胸口,随后那股气越扩越大,是郁气更是怒气,仿佛有一股他积压了很久很久的情绪,久到他都快忘了它的存在,此刻却突然涌了上来,将这股气填充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他抬起头,额前散乱的白发滑了下去,将脸上的苍老彻底显现出来,只是眼中的情绪却正炽热,“你现在又在装什么?”
他忽地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那个窝在他心底三十年的疑问,“三哥,大哥死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他呢?”
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那股情绪是从何而来,跟对方争了那么久,久到他都以为自己真是因为不服输不认输才跟乾皇对立的。
不是的,以前他不喜欢争这些的。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南赋荣扶着阴冷的墙壁,一点点地站了起来,他终究是老了,也要死了,但现在,在此刻他不想输。
乾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对方扶在墙壁上青筋暴起的手腕,看着对方摔倒几次,却依旧一遍遍地爬起来,直到最后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倚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的眼底闪过了什么,只是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平静,“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倔强且骄傲。
南赋荣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笑着,“你也是一样,还是那么冷血。”
受限于方位,南赋荣没有看到,可是,站在乾皇身后,此刻正敛声屏气生怕发出半点声音的四人却清晰地看到,在对方说出冷血那个词时,乾皇背在身后的手掌微微蜷缩了两下。
乾皇沉默片刻,却是根本没接茬,“你看起来就要死了。”
南赋荣愣了一下,“是啊,所以你……”还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他话还没有说完,乾皇便继续道:“需要我叫小七回来吗?”
南赋荣顿了顿,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