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耍”字一出,陈远心里便有了盘算,只是再深处的东西,也只能由着郎居士来解释了。
“没错,就是耍,且耍得最凶的一次……”郎居士脸色变了变,眸子中有些许忌惮,他话说一半,便抿了抿嘴,切了话。
“鬼尊,是鬼修的开山鼻祖。”郎居士重新开了个话头,说道。
“鬼尊活在上古,但具体的年头,我倒是记不清了,只从武神口里提起过。”
“武神?”陈远挑眉,心里感叹这件事又有武神的影子。
“嗯,我合久宗承得是武神意志,做得是为人间谋太平之事,两个大世前武神在世时候,常在宗门里走动的……”
陈远心中好奇,这武神究竟是何人物,但现在要紧的是鬼尊之事,便只是看了看郎居士,没再说话。
郎居士眸子闪了闪,看出了陈远的好奇,接着道:
“武神说,神洲外亦有人作祟,神洲内也不乏,尤其是这鬼尊,算起其作为来,怕是比整个妖族加起来还要可怖些。”
陈远听着这话,心里也是震撼,他经历了南妖灭了青川,见了冰妖老祖的一缕魂火,都搅得镇窟州不宁,若没自己以身镇窟,怕那魂火成了气候,也得上升到国战。
如此祸害加起来,竟还比不上鬼尊一人?
“武神说,鬼尊本是正道修士,且炼鬼等邪术诡法,皆是他所创,最要命的是,他天性贪耍,但不是正经的耍……”
“他喜欢耍人心,耍五行,耍自然。”
“鬼尊在世时,白天,他便是某个上古一流宗门的副宗主,晚上,他便成了食自家弟子血肉、献祭自家弟子的鬼修。”
“可那时,天下修士都只知晓有个魔头祸害人间,甚至将陆上神洲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
“又有谁知晓,那魔头竟是整日修着道法,眉慈目善,传教弟子的儒道修士。”
“甚至,他还创立了除妖斩魔的组织,尽心竭力地斩灭妖邪,寻着魔头……”
“千年后,他所修儒道迈入了至高路,顺水推舟,他便成了天下道盟之主,亦是整个神洲除妖斩魔最厉害的修士。”
陈远听到这里,亦是惊讶。
合计这鬼尊一边充当天下最邪的魔头,一边打着斩妖除魔的名号,当上了正道修士联盟之首?
我斩我自己?
这便是他的“耍”?竟耍过了天下所有修士。
郎居士见陈远的表情很快稳定,也是暗叹一声“心性不错”,才接着开口:
“这对于鬼尊来说,倒还算什么……自他当上了天下道盟盟主以后,常办‘问道会’,这所谓的问道会,只是将天下天骄聚在了一起……这鬼尊每每都吃上一半,炼化一半,每次问道会结束,就有无数天骄早夭……”
“什么?”
陈远微皱眉,惊讶道:“那他这问道会是如何办下去的?每次将天骄吃完了来,会无人发现?上古道法繁荣,应是有至高修士坐镇的。”
郎居士点头,脸色凝重道:
“这便是他‘耍’的一环,这鬼尊手段之高,令人难以想象……他是纸活门出身,一手纸人扎得出奇神异。”
“他每每吃了这些天骄,便捏出一模一样的纸人,送回了宗门去,这纸人炼假成真,与本人无二。”
“哪怕是至高……都在短时间内分辨不出……”
“而后这些纸人化作的天骄,便找个由头离开宗门,寻个大妖搏杀,然后死去,如此,谁也猜不到那鬼尊身上去……”
“这……”陈听着,顿时傻眼。
纸人?能化作与真人一模一样的纸人?
他脑子轰鸣,心如电转,瞬间回想起小黑子曾交由给他的一堆小纸人片。
“陈哥,留好此物,有大用。”
甚至那句嘱咐,陈远都记在心间。
那一堆小纸片,自己当时等阶太低,甚至用系统都辨认不出是何物。
听着这一串一串的秘闻,陈远心中已翻起惊涛骇浪。
他不敢想下去,心中已有了个吓到自己的猜测。
“莫非小黑子……就是鬼尊?”
陈远深吸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奇怪。
小黑子出身不详,实力不详,凭着与自己的交情,帮衬了自己那么多回……
难道,小黑子也是在耍?
陈远眼皮子直跳,贴身放着的那几个纸人,也跟着发烫。
他不敢想下去,只能将这念头狠狠压在心里。
最好,最好不要是这样。
瞧着陈远反应颇大,脸色凝重,郎居士以为陈远是被鬼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