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睡眼惺忪的元里登时一个激灵,精神起来:“皇上您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冥烨:“你父亲镇北王马上就到宫门口了,世子随朕去迎接。”
事发突然,元里又刚醒来,神智还不是那么清明:“我父亲怎么大半夜回来,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帝王扳过元里脑袋,让他去看窗外。
窗外烈日当空,明显已是晌午。
元里睫毛忽闪忽闪:“我的天,我这是从昨晚一觉睡到今天晌午!”
萧冥烨催促他:“世子快些洗漱,去迎接你父亲。”
元里紧张起来:“皇皇,皇上臣想上茅房。“
候在一旁的刘公公,哎呦喂,瞧把小奸人紧张的,这哪里是像去见亲爹,分明是去间活阎王。
萧冥烨坐在床榻上:“快去吧。”
元里几乎是滚下床的,套上靴子,飞快的敲着盲杖离开。
见人走了,刘公公说道:“皇上吩咐人给世子喝的水中下了纯天然无刺激的蒙汗药,让他一觉睡到晌午,就是想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萧冥烨颔首。
刘公公问道:“可老奴想不明白,皇上的最终用意是什么?”
萧冥烨:“暂时转移镇北王的注意力,让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世子上,没心思去怀疑朕设下的局,也没时间去注意与世子对接的探子。”
刘公公忙阿谀奉承道:“皇上英明。”皇上到底是啥意思?
元里回来,喝了一大杯凉水去纾解紧张,又马不停蹄的洗漱。
洗漱完,元里去换衣裳,却发现自己的衣裳被换成了鹅黄色。
但他装眼盲也不敢说。
帝王却主动回答他道:“今日你父亲进宫,朕特意吩咐尚衣局,为世子定做一套新衣衫迎接他。”
元里:“谢主隆恩。”
【别以为我不知你的嘴脸,你就是想让我爹看到你有多照顾他儿子。】
【呸,损货,我永远记得那分期付板的十九大板子。】
【虽然我意志坚强没感觉到疼,但就算你跪在我面前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你。】
“哎呀~”元里捂住脑门,望着帝王:“皇上你弹臣做什么?”
弹醒你白日痴梦,帝王向殿门揍去:“磨磨蹭蹭。”
元里小声逼逼:“臣是瞎子,动作肯定不比寻常人。”
【弹我脑门,给弹傻了怎么办。】
帝王,此子说的有些道理,下次改成掐,如此安全。
出了寝宫,刘公公搀扶帝王坐上轿辇,向着宫门的方向驶去。
元里拄着盲杖跟在后头。
前面传来帝王的话语:“世子跟上。”
元里:“嗯哎。”
【跟你个腿,我是瞎子瞎子瞎子,重要的话说三遍。】
萧冥宴,他的确是忘记此子在装瞎了。
“停轿。”
元里走过来,好奇道:“皇上怎么停……”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帝王提着后脖领子,给拎上来,坐在他身侧。
元里表现一副受宠若惊:“皇上,臣惶恐,臣还是下去吧。”
帝王慢悠悠说道:“世子不必惶恐,朕如此做,也只是在你父亲面前装装样子,让他瞧瞧朕对你不薄。”
元里赔笑:“皇上真够坦诚。”
【彼此,刚刚我说的那些,也只是虚伪的推托推托,不是真心哒。】
萧冥烨,他知晓。
元里摸了摸萧冥烨的轿辇,心中感叹【天子的銮驾谁不想坐。】
【哦,对了,以后我也会是天子。】
某人开始凡尔赛起来【没办法,我是家中独子,皇位不想继承也得继承啊!】
帝王瞥他一眼,此子最近酷爱做白日美梦。
皇宫恢弘宽阔,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宫门口,尤其帝王的銮驾故意放慢了速度。
表面上是帝王特意去迎接臣子,实则是臣子在宫门口候着帝王。
一国帝王的逼格,不是随意可以能凌驾的。
元里在舒适的銮驾上坐了一会,开始担忧起来。
【便宜爹见到我,会不会打我?】
帝王,又不是后爹。
元里【我屁股还疼呢,不能再被打了。】
帝王垂眸,视线落在元里屁股上,怎么还会疼?
他已经吩咐邢官只用半分力。
邢官没有掌控好?
下次还是他亲自来把握。
这时身旁少年忽然飞出一句心声,呼到帝王脸上【居然长了痔疮。】
帝王脸色黑了黑。
【这破病,我也不好意思找御医给看,只能忍着屁股疼。】
帝王若有所思。
距离宫门越近,元里的心越发忐忑不安,额头上都已经泌出汗珠。
帝王下意识的想伸手拍拍少年的肩膀,去安抚他。
手最终没有抬起来,现在的身份不允许。
元里【墨大哥要是在我身旁就好了,他一定会安慰我,让我不害怕。】
帝王的銮驾行到朱红色的高门前。
把守宫门的侍卫将宫门推开。
一眼就望见候在外面的镇北王等人。
没有马车,三人身穿银甲坐在汗血宝马上,透出风尘仆仆来。
明显几人是日夜兼程,否则不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