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杨春妮还是没有拗过杨建国夫妻俩人。
第二天下午,一家四口拿着开好的介绍信坐上了去宁阳的火车。
杨春妮刚到铁路局上班不久,也不认识这趟火车上的同志。
不过因为是内部人员,他们一家四口也借此买了三张卧铺票。
虽然价钱高了些,但是至少卧铺车厢人比较少,带着孩子也方便一些。
等他们到宁阳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了。
铁头的精神还是挺好的,王春兰看上去就有些憔悴,想来是没有出过远门,不太习惯坐火车的原因。
杨春妮看她脸色不太好,就提议道:“要不我们先找个招待所吧?让我妈先休息一会儿。”
“行,先安置好再说。”
在火车上的时候,杨春妮已经问过列车员了,知道火车站外面不远就有一家铁路招待所。
出了火车站,杨春妮就领着爸妈他们一起去了。
把王春兰和铁头安置在招待所,杨建国带着杨春妮一路问到了宁阳铁路公安分处。
进去后,杨建国把来意一说,就有公安同志来给杨春妮做登记。
正巧胡队长从旁边路过,听到杨春妮的话后顿住了脚步。
“你说你是1963年秋天的时候被拐的?”
杨春妮还没来得及接话,杨建国就解释说:“对,我捡到我闺女的时候就是六三年的秋天,那时候哈城已经开始冷了,她穿得又单薄,我看见她的时候她都已经烧糊涂了。”
“那时候她穿的啥?是粉色小裙子吗?”
杨建国老实回答,“那倒不是,她身上穿的是一套不太合身的男孩子穿的衣裳,还破破烂烂的。”
胡队长皱了皱眉,心想难道是他想错了!
“我认识一个人,也是在六三年秋天丢了孩子,不过他女儿丢的时候穿的一条小粉裙子,扎了两个马尾辫,绑着红头绳,这也和你家闺女不符合呀。”
杨建国仔细回想了片刻,好像当初杨春妮是扎的两个马尾辫,但是他很肯定的是没有红头绳。
旁边正在做登记的小同志插了一句嘴,“说不定是人贩子给换的。”
胡队长心头豁然开朗,果然是思维太固定化了,没小年轻脑子转的快。
胡队长用询问的语气说:“要不,你们双方见一面?”
杨建国看了看杨春妮,见她点头就对胡队长说:“行啊,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是从哈城来的,没请几天假。”
胡队长看了看时间,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我让人去找一找,明天应该能行,你们明天早上八点钟再来吧!”
“那行,我们先走了,谢谢公安同志。”
两人出来后,杨春妮看着杨建国僵硬的脸,笑着宽慰道:“爸,我都不紧张,你也别紧张。”
杨建国嘴硬道:“我没紧张,我紧张啥呀!”
杨春妮也不戳穿他,两人一起走回招待所。
……
胡队长看着杨春妮父女俩走远,才问旁边的小年轻,“孟青山去哪儿了?”
小同志挠了挠头,疑惑地问:“谁是孟青山?”
“就是老瞎子,昨儿不是还来过的吗?”
马魁出的那趟车昨天就已经回来了,得知人贩子被抓到后,马魁带着孟青山来了一趟。
孟青山当面质问过刘桂英,问她把自己女儿拐哪儿去了,结果却不太如意。
原本以为找到人贩子就能找到女儿,结果却让孟青山大失所望,悲痛欲绝下孟青山几欲昏厥。
还是马魁看不过眼,把他带回自己家了。
“应该在马叔家里吧,我昨天看到他拉着人走的。”
胡队长点头,“行,那我一会儿去大院看看。”
等下班后,胡队长拎着酒去了铁路大院。
王素芳已经把晚饭做好了,看见胡队长来忙热情地招呼。
“胡队长,快进来快进来。老马,胡队长来了。”
“胡叔叔好~”
“诶,燕子学习怎么样?搬过来大院里住着还习惯吧?”
“挺好的,比以前那房子好多了。”
“老胡,你怎么来了?”马魁从屋子里出来,脸上还有些愁容。
胡队长看了眼马魁出来那屋,“找你喝酒来了,孟青山在里面?”
马魁点头,“嗯,从昨天回来开始,就不说话了,也不搭理人。”
王素芳和马燕两人把菜端上桌,摆好碗筷。
“燕子,给你孟叔端饭进去。”
胡队长赶紧说:“我去吧,我有事找他。”
马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进了屋。
孟青山耳朵动了动,主动开口说话了,“是胡队长吧?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希冀,显然是还没放弃。
昨天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再加上这么多年下来亏空了身体,所以才会情绪激动之下差点晕倒。
不过让他放弃找他闺女,那是不可能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