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府下人不知道从哪儿请回来一个道长。
道士姓张,正是当初卖符纸给王安旭的张道长。
张道长修习道法多年,早就练就出阴阳眼。
还没走进任府,他只站在大门外面,就能感受到府上明显比外面浓郁的阴气。
“道长?可是有哪里不妥?”引路的家丁见他停下脚步,赶紧出声询问。
张道长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等见到了任丞相,张道长就开口询问:“贫道能在府上看看吗?”
“自然是可以的。”
张道长在府上走了一圈,在大公子生前住的院子里停留的时间最久。
又去看过任大公子的尸首后,张道长如实说:“大公子确实是被鬼物吸食精血而亡,不过贫道并没在府上发现鬼物的存在,想来是已经离开这里了。”
任子恒把之前发生的事又讲给张道长听,然后疑惑地问:“明明我已经把那幅画烧了,为何她还没死?”
张道长断定,“是障眼法,你烧的根本就不是那女鬼的载体。”
任丞相担心地问:“要是她又回来了怎么办?”
张道长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不在意地说:“贫道给府上布置一个阵法,保管让她进不来。”
任丞相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有劳道长了。”
张道长颔首,“应该的。”
张道长的能力还是挺厉害的,他当天晚上就已经把阵法布置好了,门口也挂上开了光的八卦镜。
秋兰刚来到任府门前,就直接被挡在门外了。
目前她已经吸食了好几个人的精血,自觉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初媚眼如丝的勾引任子恒,他却无动于衷,还要烧了她的载体,就让她恨不得立刻把他扒皮抽筋,以泄她的心头之恨。
不过让秋兰没想到的是,任家这么快就找了高人来,害得她现在连门都进不了。
不过,她进不去也没关系,她就不信任子恒不出来。
秋兰转身离开任府,往史家的方向而去。
......
史逸明这时候正在沐浴,觉得浴桶中的水渐渐凉了,他就开口叫小厮给他加些热水进来。
过了一会儿,史逸明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朝他靠近。
史逸明头也没回,“赶紧给水添上,我还要多泡一会儿。”
“是,公子。”
史逸明抬头,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皱着眉打量了一番,“生病了?”
小厮半侧着身子将热水倒进浴桶中,不紧不慢地回答:“刚刚去提水的时候灌了几口风,不碍事。”
“公子,这穿平安扣的红绳都褪色了,要不还是重新换一条吧?”
“正好我今天从小翠那里拿了一条编好的,公子且把平安扣取下来,奴才马上就给您换好。”
史逸明低头,拿起平安扣看了看,确实有段时间没有换红绳了,颜色都淡了不少。
“也行。”
史逸明正要把平安扣取下来,突然想起那天任子恒和他说的话,又迟疑了。
“要不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小厮劝道:“公子不必忧心,只是把平安扣放在手边而已,伸手便能拿到。”
这个小厮从小就在史逸明身边服侍,史逸明对他还是挺信任的。
听他这么一说,史逸明也就没有再坚持,直接把平安扣取了下来。
“喏,给你吧!”
小厮伸手去接,在看到平安扣从史逸明手中脱手的瞬间,小厮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向一边。
正因如此,平安扣直接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史逸明心下一惊,撑起身子往下看去,直到看见平安扣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史逸明心跳得厉害,语气中也带上些恼怒,“春生,你怎么搞的?”
然而,他口中的春生,却是躺在地上没了动静,显然是昏过去了。
史逸明皱了皱眉,正想起来查看一番,就从水面上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
他抬头望去,对上了秋兰情意绵绵的双眼。
“公子,奴家来给你搓背吧?”
史逸明的眼睛慢慢变得迷离,他张了张嘴,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好。”
说完,史逸明伸出手,拉住秋兰的手往下一拽,秋兰便顺势跌入浴桶之中。
秋兰心中得意,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散了些。
她贴上史逸明的身体,手指在他胸膛上流连。
史逸明只觉得脑子像是被什么糊住了一样,恍恍惚惚不太真切,只有怀里的美人才能让他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正当史逸明想放任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候,他的脸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让他的脸迅速肿了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史逸明从刚刚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看着怀中熟悉的那张脸,以及胸膛上冰冷刺骨的触感,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史逸明:这是什么状况?这女鬼怎么会在这里?
救命!
史逸明被吓得失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秋兰抬起头,就撞进了史逸明惊恐的眼神里。
她脸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