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锦回头看了看彩衣,见她微微点头才收起鞭子站到彩衣身后。
“你们且详细说说,是什么人,得了什么病?”彩衣说出口的声音带着老人独有的沙哑和沧桑,和她此时的面容十分契合。
“我们是蜀山脚下安阳镇上威武镖局的镖师,前些日子我们兄弟走镖的时候,路过一处树林,我们镖头被一条毒蛇咬中,如今已命悬一线。”
“还请神医能出手相助,如果能治好镖头,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彩衣仔细打量了几人的面相,在彩衣的身边,几人看不见的玄冥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都是普普通通的本分人,没什么问题。”看完之后,玄冥对彩衣说道。
彩衣点了点头,“既如此,老夫就随你们走一遭吧。”
大汉几人喜不自胜,十分殷勤地将彩衣他们的马车赶过来,熄了地上烧起来的柴火请彩衣二人上车。
络腮胡子心甘情愿当起了彩衣的车夫,驾着马车率先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
玄冥仗着几人看不见他,明目张胆地坐在络腮胡子身边,时不时还往他耳朵里吹口气。
奈何这大汉似乎天生没这根筋,一点儿没往神神鬼鬼的事上面想,只在心里嘀咕:这晚上的风还挺怪的,咋专门往我耳朵里钻?
玄冥觉得无趣,悻悻然钻回了车厢里。
彩衣懒懒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行为视若无睹。
待到天亮的时候,一行人就进了安阳镇。
镖局门口正站着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男子,见一行熟悉的人正赶着多出来的马车走来,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二叔,你们可回来了。”
被年轻男子称作二叔的,正是驾车的络腮胡子。
他没急着回答,而是下了车为彩衣撩起车帘。
彩衣下车后多看了年轻男子几眼,然后才跟在络腮胡子身后进了镖局。
这时候,一直飘在彩衣身边的玄冥开口道:“后边那个年轻人身上有些古怪啊!”
周围都有人,彩衣也不好和玄冥说话。
不过对于玄冥的话,她却是十分赞同。
刚刚打一照面,彩衣就发现这个年轻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气。
真的是很淡的那种,都已经快消散了。
不过彩衣敏锐的嗅觉还是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腥臭味。
彩衣压下心里的疑惑,还是先去看了眼中了蛇毒的镖头。
镖头中毒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时间里,附近的大夫都来看了个遍。
除了其中一位大夫用针灸+泡药浴的方式延缓了毒性之外,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
正好他们得到消息,知道安神医已经来到了附近,这才一路寻了过去。
镖头脸色惨白,眼下却一片青黑,嘴唇更是乌黑发紫,一看就是中毒颇深的样子。
彩衣也没耽搁,直接开始把脉。
探查了一番镖头体内的情况,彩衣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可不是普通毒蛇的蛇毒,分明是有些道行的蛇妖身上的毒。
不过好在这蛇妖道行算不得高,她也还能直接把蛇毒逼出来。
“我给开两张药方,你们赶紧找人去把药抓回来。”
“厨房里多烧些热水,等下要泡药浴的。”
络腮胡子赶紧接过药方,就出去找人抓药了。
趁着他们去抓药的时候,彩衣将人都从房间里赶出去,然后开始针灸的方式把镖头体内的毒往外逼。
当然,针灸肯定是没那么好的效果的。
但是配合着彩衣自身的法力,通过针灸的穴位才能够更好地逼出蛇毒。
络腮胡子和年轻男人都心焦地等在门外,时不时往屋里张望两眼。
“二叔,师傅他老人家会没事的,对吧?”杨磊眼巴巴地看着杨彪,憔悴的脸上隐藏着不易察觉的茫然和懊悔。
“肯定会没事,那可是安神医。”杨彪心里其实也有些发虚,说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杨磊,还是在安慰自己。
前后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派出去抓药的兄弟也已经带着药包回来了,禁闭的房门这才从里面打开。
“安神医,怎么样了?”杨彪上前两步,殷切地问。
彩衣慢悠悠说道:“大部分蛇毒都被排出来了,体内还残余的毒液需要泡上七日药浴,就能全部清除干净。”
“他这次中毒对身体造成的损害挺大的,刚刚我开的两个方子,一个是药浴方子,一个是汤药方子。”
“等到每天药浴结束后,再喝汤药。”
杨磊和杨彪在一旁连连点头,等彩衣说完,杨彪皱着一张脸问,“那...他的身体还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吗?”
彩衣用‘你没毛病吧’的眼神看着杨彪,“肯定是不能和以前比的,但是也能恢复到以前的七八成状态。”
杨彪尴尬地笑了笑,“七八成也挺好的。”
而杨磊的表情却更丧气了,整个人都被懊悔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