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蕴浅笑着开口,“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恍惚间还以为是咱们刚认识那会儿。”
彩衣冲她眨了眨眼,“你也还是风韵犹存啊!”
张知蕴被她的话逗笑了。
她现在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再过些年,都到了能当祖母的年龄了。
不过张知蕴却也不觉得遗憾。
她也曾经回去过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打听过家里的消息。
因为她的失踪,她爹不但没巴结到他的上级,反而还把人给得罪了。
她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能耐的人,这下子更是升迁无望了。
而张知蕴曾经在闺中时认识的小姐妹,在嫁人之后也不尽如人意。
有的被婆母磋磨,有的丈夫偏爱小妾,甚至还有那好男风的,娶个媳妇回去后还把没孩子怪罪到她的身上。
张知蕴在打听到这些消息后,就更是庆幸自己已经从深宅后院中逃了出来。
“既然在这儿遇上了,要不和我一起去巡视一下铺子?”
彩衣欣然应允,和张知蕴一起走了。
“对了,你与玄冥少爷也有多年未见了吧?正好他此次也随我一起来了京城,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彩衣摇了摇头,玄冥的本体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不过不常出现在人前罢了。
不过当着张知蕴的面,她也只好说:“我就不去了,我把地址留给你,你回去后让我表哥有时间了就去看看我。”
张知蕴一听,也就同意了。
张知蕴这些年把生意做得还是挺大的,在京城里也有了点儿根基,对京城各大官员家里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但也能说出个大概来。
彩衣和她打听过后才知道,刘晋元的爹现在还只是吏部一个员外郎,还不是日后的尚书大人。
这个官职放在京城里也不太够看。
不过刘家本来就是一个大家族,所以他也不担心以后会没办法继续往上升。
了解到刘家的情况和地址,彩衣很快就离开了。
刘大人是家中庶子,且生母早逝。
虽然因为在科举一途上有些建树,得了父亲几分喜爱,但是毕竟父亲还有正房妻子、嫡子嫡女,所以也不可能对他有太多的偏爱。
于是在刘大人成亲之后,他的父亲就做主把他分出府了。
目前夫妻俩住在宅子虽然离皇宫有些远,但是面积还是挺大的。
宅子里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也十分具有韵味,看得出来是精心修建过得。
刘大人也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亏欠的,很坦然地接受后就带着新婚妻子搬离了主家。
夫妻二人成亲不过一载,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府中又没有长辈约束,所以人员还算简单。
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就只有一些仆从、下人。
夜色里,彩衣站在正院的房顶上,看着刘大人小心翼翼扶着刘夫人在院子里遛弯。
刘夫人一手扶着腰,一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母性光辉都具现化了一般。
刘大人也笑得很是温和,视线一直没从妻子的身上离开过。
彩衣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又转头看了看刘大人的面相,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一个人的面相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他们夫妻二人现在的面相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而且还都是关于子嗣方面的。
彩衣心想,刘夫人这胎估计要出问题。
虽然不至于让刘晋元胎死腹中,但是对他的身体多多少少会有些伤害。
也不知道原本的刘晋元有没有遭遇到这件事。
待到二人散完步回到房间,彩衣才飘然从刘府离开。
又过了几日,刘夫人在家中待着实在无聊,就带着丫鬟婆子出门去了。
她也不敢走太远,毕竟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孩子。
于是决定去珍宝楼挑些珠宝首饰,正好打发打发时间。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临出门的时候,他们家的车夫突然闹了肚子,来来去去好几趟后,人都已经虚脱了。
这时候的车夫,别说赶车了,连站都站不稳。
刘夫人被扫了兴致,正要打消出门的念头,就有一个下人站出来毛遂自荐。
刘夫人见他有些面熟,想来是在府上伺候了有段时间,又实在想出门去逛逛,也就同意了。
然而,当马车行至珍宝楼所在的街道时,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匹惊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期间还打翻了不少小贩挑着的担子,地上滚落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
眼见着那惊马直直朝着刘夫人所坐的马车疾驰而来,之前毛遂自荐当车夫的下人,此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动弹不得,呆愣愣地牵着缰绳,眼睁睁看着那匹马越来越近。
许是感受到空气中异常的氛围,刘家的马儿也变得有些焦躁,甩着蹄子在原地来回踏着,似乎随时都能冲出去一样。
如果这时候有个经验丰富的老车夫在,肯定会及时采取行动,尽可能避开这场事故。
然而现在坐在车辕上的,却是一个还算得上年轻的面容。
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在马儿冲过来的时候,他居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