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恩应了对,也在同时间,回想起四年前的自己。
万幸,再难过的时候,她也从未想过放弃自己。
但很快,就不由地想起自己的母亲傅诗兰。
傅雪恩望向程雪,“程阿姨,能不能和我聊聊我妈妈?”
程雪一顿。
目光爱怜,“可以啊。”
一聊,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抵达的厨师打来电话,话题才暂时停歇。
不过很快又回来——都是些熟悉的厨师,来过这里不少次,酒店也是自家的产业,可以放心。
程雪回来接上话题继续,又这么聊了许久。
直到晚餐快要做好了,厨师打来电话说可以准备准备到餐厅用晚餐了。
程雪拉过傅雪恩手轻轻拍抚,总结陈词,并开始输出个人情绪:
“就是这样,诗兰她重情重义,与那姓钱的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俩,是孽缘。”
“那狗东西装得太深,奥斯卡颁给他都逊色了——
“他把所有人都骗了,不只是你妈妈,还有傅家所有人。
“除此外,圈子里当年同龄的,不论男女,都以为那狗东西对诗兰是真心的好,以为他和诗兰在一起,会酿成一段佳话。
“不然以诗兰当年的魅力,追她的不夸张——这京都的地儿,绝对不够站!
“可怜我们诗兰,遇到这么个祸害——
“当年我和雅馨、诗兰一块儿读书长大,我们仨还有个姑娘一个寝室,那狗东西扮好男人扮得那叫一个体贴,太多次,送礼物啊,准当着我们面送。
“事情没暴露前,我们没察觉,暴露后,才知道他是有意为之。
“谁能想到呢,表面纯良无害,又相伴二十来年,一起长大的‘美玉’,实际上,竟是块儿垃圾。”
程雪说罢,长叹一气。
又拍了拍傅雪恩手,“小雪恩啊,你呢,你觉得你妈妈当年,不够坚强吗?”
“怎么会。”傅雪恩认真回答:“程阿姨,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然后好收拾一通而已。”
“何况,这世上,有人连水都过敏,每个人对情感、对外界,所感受的强弱,都不一样。”
“有些人天生迟钝,有些人天生共情能力强,还有的人根本无法感受他人的情绪。”
“母亲重情重义,时至今日,但凡见过母亲的人,就没有说她不好的,所以,我能想象到,母亲当年有多痛苦。”
毕竟,光是四年前,和薄沉相识相知相恋相爱一年多的时间,再分开,她都那么痛苦。
傅诗兰和钱建安,可是一起长大的关系。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童年,少年,成年,这样紧密的关系。
一个从你认识这个世界,就陪在你身边的人,一个陪你度过这么多宝贵阶段的人。
却有一天,他暴露真面目,说为了娶你,不过是贪恋你家里的钱财和权力。
还告诉你,其实他从最初,就开始骗你,就开始设计你。
试问这,谁受得了?
青春时的怦然心动,年少时的相知相伴,成年后的相恋相爱。
原来,都不过是对方撒的一个谎。
甚至上当受骗的,还有你珍视的家人、亲人、朋友。
甚至熟悉你的人,都知道他很爱你,都以为你们恩爱两不疑,可偏偏这是个谎。
这,谁受得了?
或许有人受得了吧,毕竟还是那句话,每个人情况不一样。
可傅诗兰,本就是重情重义的人。
这样的人,对情感的感受能力极强,相应的,痛苦也会放大。
所以,傅雪恩又怎么会觉得傅诗兰不够坚强呢?
尤其事实上,傅雪恩的存在,就说明傅诗兰,很坚强。
毕竟当年那个时候,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让她出世,可她没有。
那么痛苦的时候,她还是坚强地把她带来了这个有很多人爱她的世界。
没有自暴自弃地把她舍弃,那时,也不曾伤害她的身体。
她有努力尝试做一个好妈妈,只是后面,实在是生病了,太痛苦了。
而且,傅雪恩知道,傅诗兰很爱她——兰苑有个房间。
里边是傅诗兰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从两岁开始准备,准备到了一百岁,统共九十九个礼盒。
因为一岁的礼物,由她亲自给她戴了上。
是把开了光的长命锁。
“收拾一通,收拾谁……那狗东西?”
程雪略疑惑的声音将思绪正感伤飘远的傅雪恩拉了回来。
傅雪恩回过神,淡笑,“嗯,那狗东西。”
说罢,轻抚了下腹部,“我希望我和阿沉哥哥的宝宝出生前,那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