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傅大小姐半路遇到人骚扰,是我和部下路过帮傅大小姐解决的,之后不放心又一路护送着傅大小姐回家。”
“虽不是什么大忙,可傅大小姐不至于让我这个帮忙的人今晚饿肚子吧?”
薄沉说着这话面不改色,话落,视线越过傅雪恩,看向傅雪恩另一侧的傅明熠。
“傅总,您看呢?”
刚才薄沉说到傅雪恩半路遇到人骚扰,傅明熠便紧蹙了眉。
“雪雪刚才路上遇到了人骚扰?”他低声问傅雪恩。
傅雪恩没有回话,而是定住脚步望向了薄沉,她抿着唇瓣,眼神淡漠又疏离。
薄沉面不改色,语气惊讶无辜:“就刚刚的事啊,傅大小姐就忘了?”
可语气虽无辜,傅雪恩却再清晰不过地望见了薄沉眼里的威胁。
她尚未回话,薄沉又自顾自地叹了一气,好像有点伤心,又好像有点失望:
“那看来,傅大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随即苦笑了下,语气中夹杂了几分自嘲:“那看来是我的过错了。”
说罢,转身便快步离开。
傅雪恩微微一顿,没弄清薄沉在玩什么花样,但也没心思弄清。
就在刚刚车上,他又朝她撒谎了。
那样大的恶心人的谎,他都能面不改色朝她撒。
那,那些对他来说不算事儿的谎话呢?
傅雪恩想吐。
人性经不起考验,信任遭不住摧残。
给他机会他总不珍惜,那便永没有下次了。
薄沉一走,傅雪恩拔腿也往傅家老宅的大门走。
看出傅雪恩情绪似乎不太对,站在台阶上的秦昭一愣,连忙让到一边。
傅明熠剑眉微挑,看了眼走进大门的傅雪恩,又回头看了眼薄沉。
“薄总!等等!……”
已然迈进门槛的傅雪恩迎面遇上前来接应的管家等人。
“大小姐回来啦!”王进笑得一脸慈祥。
五分钟后,一楼餐厅。
倒是没有上次那么正式,桌上除了两位长辈,还有傅明熠外。
便只坐着傅雪恩、薄沉,以及秦昭。
得知傅雪恩和秦昭认识,傅老爷子略有些意外,笑了笑后便开始感慨:
“有缘,有缘啊!当初啊,我和秦昭他爷爷,也是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呢!”
“诶,对了小昭,你爷爷这几年身体还好吗?”
说着吃着,本是要让秦昭和傅雪恩多多交流。
结果变成了老爷子自个儿的回忆局和探友局。
一聊起了劲儿,几乎没停下来。
天幕灰暗,外头逐渐黑完了。
傅德振再次停下话头时,薄沉也恰巧停了筷子。
“那傅老先生,我就不打扰了,现在出发回去,应该能恰巧避开车流高峰。”
傅德振一顿,看了眼外边的天,又看了眼薄沉穿着的衣服,最后看向一直在边上候着的管家。
“阿进,几点了?”
“回老先生,七点四十三分。”
“周五的高峰期得持续到起码八点吧?”傅德振问王进。
年纪大之后傅德振非特殊要紧的情况,一般就不出远门了,家里什么都有,一些和出行有关的信息,只停留在早些年身体更硬朗些的时候。
“诶,恐怕不止呢老先生,您忘了?咱们这儿到薄家老宅的那几条路,后来新建了几所全日制寄宿中学,这周五啊,学生放假,回家,那路可堵呢。”
“是啊,堵!”傅德振重复着那个关键字。
抬头,和蔼笑着看向薄沉:“小薄啊,要不你今晚,就在这儿住一晚?啊,明天再回去吧。”
“你看这晚上,这天,灰蒙蒙的,不对劲儿,又降温,又堵车的,多麻烦呐,你又只穿着两件,这着凉了多不好啊,再说,明天又是周末。”
“你觉得呢?”
“那既然傅老先生这么说,那晚辈……便再打扰一晚了。”薄沉礼貌斯文。
傅德振笑得慈祥:“诶呀,你呀,不用这么客气,你救了我,是我、咱们傅家的恩人,再说这傅薄两家的恩……”
傅德振忽然咳嗽起来,白清辞一惊,忙轻轻拍抚傅德振脊背。
“怎么了?说个话还把你呛着了?”
傅德振干笑了两声,突然就失忆似的,“哦,刚才说哪儿来着?”
不等桌上人提醒,傅德振喝起杯子里的鲜榨果汁,随即放下杯子道:
“好了,不说了,你们啊也都累了吧,吃饱了,就回去休息吧。”
又看向管家,“阿进,送薄总去房间。”
***
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傅雪恩这次回兰苑没有直接回主卧。
而是到了一楼的总控室,先查了下各个地方的监控。
监控没有异常,画面里唯一出现的人是她。
“……”
傅雪恩呼出一气,从总控室出来。
蓦地,瞳仁猛缩——薄沉倚在走廊门框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走廊里安装了光敏声控灯,反应很敏锐,昏暗的环境下一点动静就会亮。
可刚才她打开总控室的门时,外头分明一片漆黑。
傅雪恩呼吸不由重了几分,“你……”
就在刚刚,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