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沉的体温,不知道是不是经常锻炼的缘故,好像一直都要比她的高。
每次身上都暖呼呼的,在家里有空调抵着倒是没什么。
亲亲抱抱还是搂,当时热恋的情况下,她都能接受。
可出到外边……即使是处于热恋,生理性的缘故。
实在没办法,她有时候还是会有点“嫌弃”——薄沉非要牵她手,她会走着走着就松开。
薄沉路上倒不会立即再牵过来,但一进到室内有空调了,他便一定会牵过来,贴过来。
等回到家,加倍“奉还”,必然要逮着那借口欺负她一回才罢休。
薄沉这个人,真的很喜欢贴贴蹭蹭。
像块儿小熊软糖。
又像是牛皮糖。
“……”傅雪恩回过神来。
突然心情就有点复杂。
这么一想,貌似那时候的薄沉和现在的他,其实,好像,也,差不多?
只不过那时候她愿意,他腻歪一点就腻歪一点了。
她都宠着他。
可现在……
不,他还是变了,傅雪恩晃开自己脑海中闪出的想法。
之前的薄沉可不会像他现在这样蛮不讲理、霸道疯批。
怎么能因为他给她暖一下手,就改变对他的看法?
看来她现在不适合思考,只适合休息睡觉。
抽不回手,傅雪恩索性不再抽,靠着座椅准备闭目养神。
结果眼睛才刚闭上,通讯器里就传出司机的声音,说兰苑到了。
傅雪恩陡然睁眼,将手一抽,迅速解开安全带就要推门下去。
不料刚使出一点劲儿,小腹就抽抽的疼,疼得她下意识地撤开力气双臂蜷起。
车门被从外打开,薄沉不知什么时候下去了。
傅雪恩一抬头,对上车外朝她伸手的薄沉。
傅雪恩一怔,回头看了眼,随即更是诧异。
薄沉就坐在她旁边,刚才疼那一下,她居然连他下车了都不知道。
这要是遇上什么歹徒,怎么死的想来是更不清楚了。
傅雪恩脸色微白,她自小就讨厌自己软弱的一面。
先前那个想法再次出现在眼前,看来真的急需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
好好调养下身体,把精气恢复起来,素质提上去。
傅雪恩没搭薄沉的手,扶着车门下去。
司机坐在里边不敢乱看,没听见车门合拢的声音,便一直看着方向盘上的logo。
下了车,傅雪恩往前,识别虹膜后进了兰苑。
薄沉站在大门外,一直目送着傅雪恩进到屋内,透过玻璃窗看见傅雪恩往电梯口走了。
这才返回车上。
红枫苑距离兰苑不算远,没两分钟,车子就停在红枫苑大门外。
薄沉下车,刚迈进别墅大门走了没两步。
眉倏然蹙起,下一秒,听见车轮滚动渐行渐远的声音,取出手机打开某个软件。
定在别墅前院,薄沉细细看起录像。
看见画面里的姑娘安安全全进到了主卧,蹙起的眉峰这才平了下去。
小半个钟后,兰苑主卧。
一回房间就赶紧洗澡换上睡衣的傅雪恩把自己裹进厚厚的被褥中,只露出小半张脸。
四下静谧,可疼痛让人保持清醒。
世界静得只能听见困意渐深时才会出现的沙沙声。
傅雪恩倒是累了,想入睡,可调整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不太对。
光线也是,开了灯觉得太亮了,关掉又觉得过暗了,只打开小灯又觉得没安全感。
“……”过了会儿,还有点反胃,傅雪恩难受得坐起靠在床头软垫上。
屈膝,把被褥拉到四周,把自己裹成棉花球。
几分钟后,发现法子有点作用,但,属实是不多。
还是难受,甚至,难受得有点憋不住想哭。
拿起手机,想打给家庭医生让她“偷偷”从老宅医疗楼那边过来一趟。
倏地,门外传来脚步声,不久前才听到过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惊了傅雪恩一跳。
没听到回应,但明显看见门缝里透出光。
想起下午时看见傅雪恩苍白着脸倒在浴室地板上的场景,没再犹豫,薄沉推门而入,迅速往里走。
四目相对,脚步缓了下来。
“恩恩,你吓死我了。”
低低的一声感叹,在寂静的周遭听得尤为清晰。
傅雪恩蹙着眉瞥了他一眼,虚弱的声音唤了薄沉名字一声。
闻言,薄沉几乎是立刻就改口,温柔的声音道,“好,只是吓到了。”
坐到床沿,连带着被褥抱紧傅雪恩,再开口,语气明显担心得紧:
“要不还是叫医生?这样疼下去不是办法,明天,不是傅家家宴吗?虽然不是很正式的那种家宴,可恩恩你必然要出席。”
人在老宅,出席自是少不了的,且她本来就不想让两位长辈担心。
既是瞒了,便要瞒个彻底。
“……”
就是这一瞬,什么思绪在傅雪恩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望向薄沉,瞳仁微颤了下。
对啊,她不想让两位长辈担心,所以选择欺瞒。
虽然方向是好的,可也只是对于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