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恩醒来时还有点迷糊,待睁开眼看见主卧的天花板。
陡然清醒到极致,美眸大睁,心跳也在瞬间加了速,蹭一下翻身坐起。
待思绪回归,心跳逐渐平复,除了薄沉,应当没人会在午休这个点过来。
而且她一向觉浅,除了薄沉有那么大的力气,能那般了解她。
这世上应当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在不惊扰她的情况下,把她从椅子上弄到床上。
傅雪恩低头看了眼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在看见明显细致掩过的被角后。
放松地呼出一气。
是他。
傅雪恩转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屏显闹钟,她隐约记得自己趴上电脑桌前的时间。
这一觉,竟是差不多睡了四十分钟。
不愿再多想,傅雪恩下床进盥洗室洗漱了下,回到书房继续处理起邮件。
另一边,红枫苑。
一辆车牌号尤其吉利的豪车停在别墅外,陆深抱着几个文件夹快步走进去,直奔楼上书房。
薄沉突然就说要办公,陆深也属实是没明白薄沉的心思,于是干脆不想单纯照做。
“沉哥,这些是从您办公桌上拿的没批复的文件。”
陆深恭敬将那沓文件放到薄沉手边。
好片刻,寂静的室内只能听见键盘啪嗒啪嗒敲字的声音,猜不透薄沉的心思,陆深站在一边默默降低存在感。
突地,就听男人极淡地嗯了一声。
又过了会儿,薄沉抬头看过来,“怎么,站这儿监督我批文件?”
“不,不敢,沉哥,我,我以为您还有吩咐。”
“没有,回去休息吧。”薄沉把文件夹打开,起笔开始审批。
陆深却没走,薄沉审完手上这份签好字放到一边,撩起眼皮看过来,“?”
“没,就是,车轮胎的事,沉哥,我还是没明白您为什么不追究。”
薄沉停下笔,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着看了陆深一眼。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追究?”
陆深抿直唇线,纠结了下,还是朝薄沉微鞠了一躬,诚恳道:
“因为,有人扎您的车,您那车的轮胎不下狠手根本扎不破,说明那人下了狠手,既是这样,那就说明对方没把您放在眼里。
何况薄傅两家世仇已久,这也间接说明傅家这边恐怕有人对您很不满……
您在傅家,那便是不安全的,如果不能杀一儆百,那人之后怕是要更嚣张。”
陆深话落,薄沉微扬着唇角,从办公椅上起了身。
陆深微惊,忙站得更正了些,有些担心地唤道:“沉哥?”
“你的判断没问题,但是忽略了一件事。”蓦地,就听薄沉道。
“忽略了,什么?”陆深语气迷茫。
“老爷子和老太太盼外孙女婿的心。”薄沉道。
“不然,你以为这将门世家的监控,怎么到关键时候就坏了?这里是傅家的地盘,若真出了那种事,昨日宅子里会那么风平浪静?”
陆深恍然大悟,却也震惊得瞪大眼睛,“这……”
“这什么这,法子虽莽,可也有效。”薄沉道,“我又不是没干过。”
陆深:“……”
“还有事?”薄沉坐下,重新起笔,“太闲就帮……”
话未说完,来电铃声炸响,薄沉微蹙眉,拿起一看,迅速划开接听。
***
傍晚,傅家今年十月的晚宴在宴会厅顺利开场。
虽除却薄沉外仅有傅家人在场,但傅家旁支尤为发达,宴会厅里因而也极其热闹。
尤其在宴会开场半个钟后,可以进行自由活动。
场面更是热闹到无法形容,没有外人在,年幼的少爷小姐们也更加放得开,一个比一个活泼,活泼到怎样的程度呢?
活泼到傅雪恩觉得自己再不出去静一静,耳膜要炸了。
这种吵闹的环境,对于一个从小就喜静的人来说,无异于在ta耳边直接炸大型鞭炮。
又吃了会儿,傅雪恩朝白清辞低声道:“外婆,我去楼下歇歇。”
傅雪恩喜静,基本家宴开场半小时后都会离开到楼下待会儿。
台上正好到戏曲表演,白清辞看得津津有味,很快就点了头,“好,去吧,少吹冷风。”
“嗯,会的,外婆放心。”
傅雪恩应了一声,连忙离开。
不多时,薄沉也离席下楼。
电梯出来,就看见外头花坛边,姑娘正挨近一朵花嗅着花香。
只是正要走近,侧方却倏地砸来一团黑影,速度极快!
薄沉眉梢微挑,几乎本能地后仰身子进行躲闪。
不想另一团黑影却紧跟着朝他砸来。
咚——!
咚!
咚……
足球重重砸上男人发力的胳膊,坠落到前院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巨响。
接连三声,随即轱辘轱辘滚到了站在花坛边的傅雪恩脚旁。
傅雪恩一转头,看见微红眼眶的薄沉。
好看的眉蹙起,高跟鞋踩上滚在地上的足球,偏移视线,清冷的一双眸子不带一丝感情地对上两个肇事的熊孩子:
“知道他是谁吗?你们敢拿球砸他?”
“哪房哪家的,自己报上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