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大碍,先冰敷消肿,这两日再擦点膏药就行。”
“这样,我去取冰袋,大小姐您和薄总先到隔壁病房坐会儿?”医生道。
傅雪恩正想说不必,直接在这儿处理就行。
薄沉却先一步应了声好,说罢就从问诊凳上起来,不仅如此,还回望向她。
对上男人那副模样,傅雪恩用头发丝儿都能猜到此刻薄沉实际上想和她说什么。
“走吧,傅大小姐。”意料之中,就听薄沉微笑。
斯文,败类。
傅雪恩转身就走。
病房就走隔壁,医生等会就要进来,这男人路数再疯,总不能真的连脸都不要了。
傅雪恩做好心理建设,推开房间门。
走在傅雪恩身后的薄沉视线低垂,掠过握住门把的姑娘的手。
那手如上好白玉般的莹透滑嫩,指尖泛着浅粉,指甲盖圆圆润润富有光泽,无需多加修饰,天生就好看到极点,勾魂摄魄。
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某些画面,薄沉喉结微滚,眸色暗了几分。
傅雪恩已经进到里边,迅速把里头的布局给扫了一遍。
一个超大的液晶电视屏,一张单人病床,左右各一张布艺沙发,许是因为降温,还贴心铺了毛绒坐垫。
“坐沙发吧。”
沙发总比床安全。
薄沉勾唇浅笑,“行啊。”
挨近沙发,傅雪恩却不坐。
“怎么,和我平起平坐,辱了傅大小姐的身份?”
傅雪恩:“……”
这人不呛她,现在是不会说话了?
“坐下吧,我胳膊疼,不闹你。”
这句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傅雪恩眉梢一挑,瞪了薄沉一眼,压低声音:“小点儿声。”
薄沉张嘴,傅雪恩蹙眉,薄沉一笑,笑容里流露出几分宠溺意味。
“行。”他轻声应她。
取了冰袋的医生恰在这时到了门口。
傅雪恩松了一气。
“薄总,我给您绑一下冰袋。”
“行。”
薄沉伤的是左胳膊,健身有肌肉的缘故,虽然看着那块儿皮肤比周围红得多,但经过一番检查也确实只是皮外伤。
但,虽说只是皮外伤。
傅雪恩看着医生给薄沉绑冰袋,脑海里倏地就闪现出先前那两个熊孩子朝薄沉扔球的画面,还有,那个小胖墩拽不溜秋朝她说的那些糟粕言论。
薄沉一抬头,就望见瞳仁明显沉下的傅雪恩。
姑娘本身气质就清清冷冷得像朵骄傲白玫瑰,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这一下,眸色沉着,就更是吓人了。
“绑好了,薄总,您在这儿敷上十五分钟就行,到时间我来给您取,再给您上药,之后您把药带回去,按时涂抹就行,具体的我等会再和您说。”
“行,辛苦医生了。”
“诶,不辛苦不辛苦。”医生麻利离开,走时还把门拉上了。
听见房门合拢的声音,傅雪恩回过神,望了眼薄沉绑着冰袋的胳膊。
“那我……”
“傅大小姐把我一个病患丢在这儿,是不是有点不妥?”
傅雪恩视线下移,又瞥了眼薄沉胳膊上的冰袋。
“……你伤也不重。”
“是吗?那恩恩刚才。”薄沉突地伸手,一把揽住站在身侧的傅雪恩的腰。
完全没预料到这人手上都绑着冰袋了,居然还敢玩偷袭。
傅雪恩被这么一揽,失去重心,陡然跌坐到男人腿上。
男人强壮的手臂顺势收拢。
傅雪恩冷着一张脸用力掰开!
薄沉突地蹙眉:“嘶。”
“弄疼你了?”傅雪恩一惊,将信将疑,转头看向薄沉左臂胳膊。
她小时候也伤到过薄沉此刻差不多被砸伤的位置,知道伤到手臂尤其上臂能有多难受。
傅雪恩不由有些紧张——她刚才掰那一下,确实挺用力。
可,他这人……
就见薄沉笑了笑,“傅大小姐关心我就直说,怎么总是拐弯抹角的?”
被骗了。
她就说,之前她如何挣扎拳打脚踢他都一声不吭,突然就从金刚变瓷娃娃了。
“既然不疼,就别装。”
“那还是有点疼的。”薄沉声音软着。
趁傅雪恩没再用力,搂着她腰的手臂加了些力道。
“恩恩,你明明就心疼我。”
男人温热的气息贴近耳畔,傅雪恩躲闪开,薄沉却仗着病号的身份贴得更近。
最终一个吻落在了姑娘白嫩的肌肤上。
傅雪恩抿紧唇瓣,声音冷了几分,“薄沉。”
“我在。”
“松手!你既没事,我就回宴会厅了。”
“我怎么没事了?”薄沉语气淡着,声音有点可怜。
“我手都受伤了,被傅家小孩儿欺负了,这叫没事?”
话听起来像在耍无赖了。
傅雪恩呼吸渐重,转头看向薄沉,“我不是说了,他们俩会按家规处置。”
“可我受到了心理伤害……”
“薄沉,你多大了?”
傅雪恩属实是不知道,明明是一个人,可四年之后居然能变得如此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