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定婚在京城激起一阵风波,前世那些腌臜传闻没听见半点,街头巷尾倒是听了不少天作之合的佳话。
江令仪写信问齐咎,齐咎颇以为荣地承认是他着人放出去的传言。
江令仪观他信中情绪高涨就由他去了。
这几日送往江南二叔府上的信约莫已经到了。江家同肃王联姻是大事,江父特地邀胞弟前来面谈。
但京中距江南遥远,走水路得月余能到。
徐长风近日在城郊练兵。
先帝特许徐家驻军在京城十里之外,若是京中生变无召也可入京,权利甚至比北大营还大。
如今皇帝忌惮徐家,几次削弱驻兵权,到现在只有数百精锐守在城郊。
江令仪和徐安若翻身下马,眼尖的士兵看到,高声“郡主跟小姐来了!”
从小表兄妹几个就是军营里滚过来的,跟士兵们都很熟悉。
“呦,”徐长风抹了把汗,笑的爽朗“正比武呢你们来了。”
比武场上大多是光着膀子的汉子,大汗淋漓的,徐长风扬声“都把上衣穿上!”
众人善意笑笑,忙把衣服穿好,个别年少的穿起来之后像大姑娘似的扭捏起来。
“混小子你装什么象!”徐长风简直没眼看,高喝一声。
徐安若不管这许多,双眼放光,“我也有段时间没练了,让我试试!”
单手一撑跳上擂台,徐安若道“来个人和我练练。”
徐长风扶额,点了个新来的小兵道“拿出真本事,这丫头滑不溜手。”
“别围着看了,那几个擂台是摆设吗?郡主好容易来一回,都拿出真本事让郡主开开眼!”
徐长风挥手,围着的人散了些,热火朝天的打起擂台。
“每次你来,这些混球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徐长风笑骂,自家军营里不用顾及许多,他便不装温文尔雅了。
“最近赵小姐还往江府去吗?”
自从上次救下赵雪舟,两家交好,赵雪舟就经常出入江府,和几人熟悉起来。
“你别再打主意了,雪舟对你没有那种心思。”江令仪止住他。
徐长风讪讪“我就是问问。”
江令仪不信他,只是笑着摇头。
熟悉的军营氛围让她暂时卸下冷面,放眼看着台上徐安若和新兵打得有来有回。
视线却忽然一顿,角落里站着个身形中等的男人,盯着台上的两人,面露不岔。
又看了两眼,江令仪蓦然问道“那人是谁?”
徐长风看过去,挑了挑眉“一个新兵蛋子,叫韩山的,天赋不错,怎么了?”
这张脸她可太熟悉了,厉亲王身边最得力的前锋!
前世破国之际他功劳不浅。
他竟然当过徐家私兵?
江令仪朝他走过去,韩山面露轻蔑,低头道“郡主。”
江令仪“你和我比试一场。”
韩山没抬头,语气不阴不阳“郡主金枝玉叶,受了伤我担待不起。”
徐长风皱眉,这话听着不舒坦,话没出口,江令仪先一步开口道“你就这么笃定自己能赢?”
“不敢。”韩山心下不屑,声调都扬起来。
这时候徐安若把新兵制倒在地,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还瞧不上江姐姐?我看你能不能近身都两说!”
“那就请郡主赐教了。”这边动静早就引得一干人关注,见郡主要登台比武,士兵们纷纷围过来。
“总有不服管的挑衅郡主,咱们多久没见过这场面了?”年长的汉子手臂搭在身旁人肩上,幸灾乐祸道。
“得有两年,自从郡主学会点人穴道之后就没人再敢招惹了。这小子撞上算倒霉。”
徐长风站在一旁乐见其成。韩山此人心气高,把谁都不放眼里,极不服管,让江令仪当众下下面子正合适。
江令仪侧身一闪,避开韩山的一拳,沉声道:“心浮气躁,难成大器。”
话音未落,她借势飞起一脚,正中韩山肩头。
韩山身形一晃,连退两步,他稳住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泼天的怒意取代。
他冷哼一声,再次向江令仪扑来,这回招式凌厉,招招冲着死穴而去。
江令仪眸色发冷,上世随军征战许多年,身手远不是此时的她可比。
一个手刀劈在韩山臂弯,回身肘击在他太阳上。
在场众人欢呼道“郡主厉害!”
“好身手!韩山你个完蛋玩意,竟然对郡主下死手!不是东西!”
胜负已定。
韩山趴伏在地,心有不甘。
却不得不承认江令仪身手确在他之上,不像是十六岁少女该有的身手。
韩山粗喘着气,生硬道“是我技不如人,韩山无话可说。”
“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军营里的东西够你学上三五年的!不知天高地厚!”底下看他不爽的士兵高喊。
江令仪不再理会他,下了擂台。
不远处,一道身影静静地注视着这场比斗。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徐长风似有所感,回头望去不见异常。
摸了摸脖颈,暗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