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这外面有什么美景吗?”
申屠峻未经允许,自顾自的坐到中年人对面,还招来小二。
“上一壶好酒,四个招牌菜。”
“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高唱着菜名离开。
中年男人面色沉静的看向申屠峻。
“这位公子,我们好像不认识?”
“哦?不会吧。”
申屠峻状似不解,“我看您一直看向对面茶铺的那个人,以为是熟人。”
中年男子微微蹙起眉头,“公子是说你与那人认识?”
“不错,我替他来问问你,你与我和他相熟吗?”
中年男子的脸色变了又变,紧张的向四周环顾了一圈。
良久,才压低声音问,“公子可是从石渠过来的。”
申屠峻点头,“县令有个东西交给我,并且说,你这里有我要的东西。”
“县令可有手书?”
“没有。”
申屠峻见他满脸惊疑,沉身道,“县令已死,对外说法是急症。”
“对外?实际呢?”
“被人毒死的。”
这话不是对面的人说的。
中年男人迅速转头,就见一气势凛然的男子坐到他身侧。
“你、你们?”
“我们是太子的人,你是谁的人?”
段睿紧紧盯着中年男子,手中亮出太子府腰牌让他看。
“太子府的人又怎样?”
中年男子很是冷静。
申屠峻笑道:“老哥很沉着,但我们能发现你,舒知府也能找上你。”
“你一直盯着对面看,就已经暴露了。”
段睿耐心的给他解释,“好在是我们先发现了你。”
“你们和茶铺那人是一起的。”
申屠峻笑眯眯的说:“不错,他在那里已经坐了一上午了。你迟迟不出现,我们只好过来吃饭,却无意中发现了你。”
“你们果真是太子的人?”
“千真万确!太子府腰牌是做不得假的。”
段睿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在下姓付,我们换个地说话。”
三人换到隐蔽的包厢,申屠峻对小二道:“我们兄弟许久未见,再上壶好酒,再上两盘肉。”
小二高兴的传菜。
包厢里,申屠峻坐到了段睿下首,付姓男人一看,向段睿问道:“阁下是太子府什么人?”
“太子府詹事,申屠峻。他是我随从。”
申屠峻眼角跳了跳,冒了我的名,还省略了我现在的称呼。
可他能怎样?默默的给三人斟满了酒。
“原来是申屠大人,久仰!”
付姓男子的神情略微放松。
“不知申屠大人如何知道我这里有东西的?”
“我在县令死之前见过他。他将一部分证据交给了我。”
“原来如此。”
付姓男人端起酒杯自顾自的一口饮下。
“你们再不来,我恐怕也撑不下去了。”
“舒霁发现你了?”
“我是淇州府同知,他丢了与边关焦将军的书信和名单,怀疑府衙所有人。”
段睿想过他会是府衙的人,没想到是仅次于知府的同知。
“你可以将东西交给我们,然后称病在家休养,躲一段时间。”
“不可不可,东西可以给你们,但我不能称病,这样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怀疑。”
“说的有理,但你会很被动,不如直接消失的好。”
付同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申屠峻阻拦道:“可别喝醉了,待会儿要去拿东西的,我们早点拿走,你就能早点解脱。”
付同知点头,二话不说,开始大口吃菜,有一种要慷慨就义的感觉。
申屠峻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样,觉得有些凄凉,他们能把东西拿走,但这个人能不能也带走呢?留下可能会丧命的。
申屠峻正想问问太子的意思,眼尖的看到付同知的。脖子红了,可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你到底是谁?”
申屠峻抽出匕首对着他,眼神冰冷。
“嗯?什么意思,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是淇州府的同知,付离。”
“你的脸和你的脖子不是一个颜色。”
“哦,我不化了妆出来,等着被舒知府发现吗?”
段睿听到他的名字,想起他是六年前的状元,他能升的这么快,还是自己提拔的。
“妆化的不错。”
若不是付离报出姓名,他丝毫没有发觉付离是易容的。
回想付离的真实面貌,也是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现在把自己画成了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子,满面沧桑。
反差这么大,相信不会被他的同僚们认出。
三人直到下午才结帐离开,小二见他们喝得醉醺醺的,怕惹事端,收了申屠峻扔过来的银子,远远的赔着笑。
“客官走好!欢迎再来!”
三人跌跌撞撞的上了马车,付离立刻坐正身子,“车夫认路吗?”
“你说去哪儿?”
“从北门出城,去十里地外的观音庙。”
段睿挑眉,“你怎么没有直接送到皇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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