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小孩身后的人说话了,顶着似病殃殃的脸,眼睛无神道:“还说没摘树
上的果子,那你们头上的是什么?”
这些人的面相已经够诡异了,但说的话更是离奇。
楚河他们并没有发觉头上有什么。
难不成?一个大胆的臆想出现在楚河脑袋里,这些人说的就是他们的头颅?
“嗖……”寒光四射的剑身,映出一双杀意浓厚的眼睛。
他依血祖的意思,向着两棵巨树横劈过去,大块树皮被整张削下。
“你敢对神树不敬!”
楚河没有理会,而是继续乱砍一通,但又不是杂乱无章。
相反每一剑都嵌在了相同的地方。
起初并不知道血祖要干什么,但在破开巨树的瞬间,他明白了其用意何在。
树的内部竟是一堆血淋淋的尸身,但都没有了脑袋,
竖着严实地挤满了所有的空间。
而弯曲的那棵树中,则都是发着腐臭味的死人脑袋,
在里面堆成了小山峰状,应该就是那些无首尸身的头颅了。
楚河看到尸体中有几具是新的,还在滴血,
其他中有的则成了一滩烂肉,一些蛆虫在其中爬上爬下。
吃得有些多的李三关,被熏得捂住了嘴巴。
但看到一只蛆钻到了人头嘴里,顿时一阵恶心,
直接“哇”的一声把午饭全吐了出来。
楚河把剑执于身后,他不知道这些死气沉沉的村民,到底是算人,还是邪祟。
“看这。”楚河往血祖的声音看去,再回头时树已经变了模样。
血肉与肠子披挂在树上,仿佛与树成了一体,
深红欲滴的血肉中还夹杂着一颗颗果实。
这鲜红的果实,似乎还在有规律地跳动。
“这是树的前身,恶食树,他们应是误食了饿果,才
变成了食奴。”血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动手吧,他们没救了。”
楚河见有几人竟啃食起死尸,他们目光呆滞,眼神中只剩贪婪,
深黑的血丝从他们眼眶溢了出来。
“楚爷,他们吃……”李三关一整个人都愣住了。
被血丝堵满的眼睛下,他们的嘴角疯狂上扬,“嘿嘿……你们这些贼还
想偷摘神果,把他们脖子上的神果拿回来。”
顷刻间,村民们挥着锄头向着三人的脑袋挖来。
楚河在躲避的同时借力踏在这些尸奴肩上,向下尽力一砍,
剑气翻滚,绞杀了十多个。
“老大。”
“楚爷救命。”
那小孩正带着余下食奴爬向树上的李三关和李子咏二人。
“好饿…………”血水从尸奴嘴里不停往外淌。
那小孩是第一个吃饿果的,得优先解决,这是血祖的意思。
但楚河的每一次出剑,都被其他食奴挡下。
一个个村民从树上掉落,却也伤不到小孩分毫。
眼看李子咏的脚要被尸奴勾到,他想起了使用造化笺。
皮肤上的字符在此时尽数飞出。
恶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猩红,让人喘不过气。
不过片刻,树下只剩一团团的肉泥和几张人皮。
血祖说饿果是给邪祟吃的,人吃了自然不会落的好下场。
而其他无头尸体,
恐怕是没吃饿果的部分村民,但都被这些疯了的食奴塞在了巨树里。
楚河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把两棵巨树都给砍倒了。
一把火下去,直至楚河他们离开,还能望见滚滚的黑烟。
“烧得可真旺。”李三关看着天边的黑烟,有些感慨。
“只是被这么耽搁,今个儿怕是到不了江州了。”
“远吗?”楚河有些疑惑地看了李三关一眼。
“啊?楚爷不算远的,但有些晚了,可能赶不到了。”
瞧楚河的视线没有移开,李三关笑了笑指向李子咏,“他跟我说的。”
“老大,我们只能睡江州外边了,听说夜里去住店的话得不少钱。”
李三关一听不得了了,按住了李子咏的脑瓜子道:“哦哟,子咏,你没看
到我身上的是什么吗?”
“是钱啊,你三关哥我有的是值钱
的小玩意。”他把李子咏的小身板挡在了后面,“既然这
样的话,那楚爷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连夜进江州!”
楚河摇了摇头,“我记得钱袋里还有钱,先不着急用你身上的。”
“况且能省即省,就听李子咏的吧。”
他心里也有其打算,如果能在天黑前到江州的话,就同李三关说的去住客栈。
“好嘞楚爷,都听你的。”李三关才笑着说完,转手就瞪向了李子咏。
“三关哥,你想想你省下来的钱,不就能做其他的了吗?!”
李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