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的诏狱,犹如人间炼狱。
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只有偶尔跳动的火光,带来一丝微弱的光明。
在这阴森之地,惨叫声与刑具的碰撞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乐章。
“骆大人,卑职万万想不到,竟能在诏狱提审您。”
王国兴的声音在空旷的刑讯室中回荡,语气平淡带着一丝调侃。
他手持滚烫的烙铁,缓缓地走到骆养性的面前,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或畏惧。
骆养性被铁链捆绑,以独特的姿势挂在那。
他扭动着身躯,怒目而视,厉声道:“王国兴,你敢对我动刑!”
王国兴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冷酷与残忍。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骆养性的无知与狂妄:“为何不敢?当初你收拾我时,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么?”
说着,他将通红的烙铁狠狠地按在骆养性的胸膛上。
伴随着滋滋声响,骆养性惨嚎大叫,面色狰狞。
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刑讯室外,一众锦衣卫提心吊胆。
他们何曾想过,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昨日还耀武扬威的在北镇抚司训斥众人。
今日却变成了阶下囚,在诏狱受刑......
“我要见陛下!”
“我要见陛下!”
骆养性无力地挣扎在铁链的束缚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但在这阴暗的诏狱中,他的怒吼只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不急不急。”王国兴轻声安慰着。
“既然侯爷将您送入诏狱,就别想着出去了。”
老王的声音却如同死神的催命符,让骆养性感到更加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王国兴手中的玩物,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王国兴并非出身于显赫的世家,他凭借自己的智谋和手段,在波诡云谲的官场中一路摸爬滚打,才赢得了今日的地位。
这些年,王国兴与人交谈总是言辞谦和,不轻易表露自己的立场。
他的面容看似普通,平日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但对待敌人,他只要出手,总能准确地击中对手的要害,让敌人万劫不复。
既然选择了投靠镇安侯,又有皇太子为后台,王国兴知道自己翻盘的机会来了!
骆养性下狱的消息,直到第二天才捅到崇祯皇帝那。
“骆养性勒索镇安侯,太子把骆养性打入诏狱?”
崇祯皇帝好奇,派王承恩前去诏狱提问。
被虐得半死的骆养性,见了司礼监大太监,一口一个王公公,叫的无比亲热,比喊亲爹还热情。
他努力的将周鉴的诸多罪状一股脑说出,以及自己的一些猜测。
王承恩听后只是微微点头。
录了口供便回宫复旨。
“镇安侯贪墨晋商百万资产?”
崇祯皱着眉头,显然不信。
不过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仅仅片刻,便派出东厂的人,按照骆养性所提供的细线去调查。
重点是大通钱庄。
若是周鉴真贪墨了那么多银子,肯定能查出来。
然而东厂的人将大通钱庄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只找出三十万俩个银子。
殊不知,那些巨额银子早就被周鉴偷偷放贷出去了,还有部分沿着大运河运往江南了。
谋士高文是个做假账高手,连账本都做了三套。
无论怎么查,每笔开销都对的上。
最终,东厂的人将结果上报宫里。
“陛下,大通钱庄里有三十万两银子,奴婢仔细查了他们账本,有十万两银子对不上账。”
东厂提督王德化低声汇报道:“奴婢问过镇安侯,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说这笔银子的用处.....”
普普通通的回报,未曾想竟惹得崇祯皇帝勃然大怒。
“混账东西!谁让你去查了?”
“啊?”王德化懵了,心说不是皇爷您让东厂的人去调查的吗?
为何转脸不认了?
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王德化是信王府邸老人,十几岁便跟着崇祯。
崇祯瞪他一眼:“还不滚出去!”
被劈头盖脸一顿怒斥,王德化冷汗直冒,迅速躬身退去。
到了门口,迟疑着问了句:“皇爷......国舅爷那边还继续查吗?”
崇祯大怒,抄起茶碗砸过去:“那是朕的银子!查你妈的头!”
王德化面色如灰,背脊发凉,连滚带爬滚出文华殿。
他哪里想到,自己竟查到了皇帝头上了。
出了东华门,一个东厂档头迎了过来:“督主,要不要把大通钱庄给封了?”
王德化一惊,随即怒目道:“封你妈的头!还不赶快把人给撤了!”
大档头心中一慌,忙道:“是!”
迅速溜走,紧急撤去东厂的人。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