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天色刚刚昏暗,南京江宁府魏国公府上热热闹闹人头攒动。
南京大小文武官员,各色商贾纷纷涌入魏国公府。
大门前张灯结彩,管家在门口迎接来客。
宽敞的后院,巨大的戏台被刚刚搭建好,周围烛光耀眼,戏子们坐在烛灯下精心涂抹胭脂。
魏国公徐弘基宴请了一些南京的文武官员,还有部分的商贾开始纷纷入座。
商贾身份比较低,一般会自觉的走到后排入座。当然也有个别的,仗着自己是徐弘基身旁的红人,时不时窜到徐弘基身旁拍几句马屁。
十几张椅桌摆成了四排,刚刚已坐满了人。
众人观赏戏剧,一个个人脸上春风得意。
走到最前面一排中间的是老的不能再老的魏国公徐弘基。
他的怀里正搂着十五岁不到的侍童。
侍童,古代不超过十六岁的男童,一些富家人会养男童的癖好。
把这些男童打扮的像小姑娘一样,给富人滋润养眼,养身。
旁边的一些官员纷纷说道:“仰仗魏国公,我等才有今天啊!”
“是啊!”
“是啊!”
后排的商贾们也纷纷附和道。
“那里!那里!”徐弘基捏起一颗葡萄喂给那名侍童嘴里,说道:“大家和光同尘,前途无量。”
“哈哈!”随后徐弘基坐下看戏。
穿着锦绸的阮大铖从后排走到徐弘基身旁,拱手说道:“徐老万福。”
“阮兄来来来,坐本公边上!”徐弘基用手摸了一下怀中的侍童的下巴,嬉笑说道:“阮兄送的这位,正合我意!”
“不满阮兄,本公失眠依旧,自从有侍童晚上陪我。本公现在睡的可香了。”
阮大铖说道:“魏国公为国操劳,当享享清福啊!”
“享福享福!”
戏台上走下了一名侍童,阮大铖牵着那名侍童的手,把他领到徐弘基面前。
“徐老,你看这名侍童如何啊!”
“哎呀!呀呀!”徐弘基眼珠子久久的盯着那名侍童,不带眨眼的,说道:“天下竟有如此美人。”
阮大铖看出了徐弘基心里发痒痒。
“徐老,这位是小的我特意挑选,送给你的。”阮大铖说道:“晚上左右搂抱着睡,养身!”
“阮兄,我本公该如何感谢你才好啊!”徐弘基边说话,嘴角边流哈拉。
旁边的侍童赶忙用手帕给徐弘基擦拭嘴角。
徐弘基笑呵呵的对阮大铖说道:“巧本公,失态了!失态了!”
两名侍童被徐弘基左右搂在怀里。
“阮兄啊!自从你被朝廷贬官之后,一直赋闲在家。你呢背后也帮助本公不少的忙!”徐弘基咽了一口,继续说道:“本公决定,把徐州的矿场,什么铜矿,铁矿都交于你了,还按照以前老规矩分层。”
“哎呀!徐老真是比在下父母还亲啊!”阮大铖当即跪下,给魏国公徐弘基磕头。
其他的官员,商贾看到阮大铖给徐弘基磕头,也纷纷上前,磕头,众人攀宠,一个个比阮大铖磕的还响亮。
……
亥时,一名下人来到徐弘基身旁小声说道:“张捷来了。”
徐弘基问道:“他这么晚找本公有什么事吗?”
“好像出了点事,具体小的不知!”
“让他到我书房等我。”
徐弘基站起身来,笑眯眯的面朝众官员、商贾说道:“诸位留步,本公去去就来。”
“徐老慢走啊!”……
徐弘基在两名侍童的扶撑下走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坐在椅子上的张捷立马起身,走到徐弘基身旁,扶撑徐弘基,随后向两名侍童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张捷把徐弘基扶稳坐到太师椅上,随后倒头便拜。
起身后说道:“老师,我们的船队出了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脸色搞得这么难看?”徐弘基问道。
“我们的船队进入淮安府境内,被漕兵扣押了三天。”
徐弘基一脸惊讶:“什么情况?本公当初给你们搞了工部的文书。在我大明内河,你们的船队可以畅通无阻的。他们为何扣押你们?”
“学生不知,把我们扣押在淮安府码头,学生和杂役都被关押了三天。”
“那你们不是被放出来了吗?”
张捷一脸愁苦说道:“要是只关押学生三天,学生这口气也就忍了。他们把我们的铁矿石给掉包了。”
“什么意思?”徐弘基严肃的眼神,目光紧紧盯着张捷。
“都怪学生大意,船上的铁矿石被他们换成了土渣。”
徐弘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斥道:“谁竟敢如此大胆,敢动本公的东西。”
“漕兵是镇国公漕运总督周鉴管辖的,会不会是他手底下人私自干的?”徐弘基问道。
“哎呀!老师你好好想想,咱们的船在运河上走了多少回了,谁敢动咱们的东西啊?手底下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