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四刻,知府韩文镜带领扬州城大小官员在扬州府衙大堂等候镇国公,漕运总督周鉴。
此刻,周鉴还没有到,一些官员正在交头接耳,聊人家常。
巡盐御史方国良笑呵呵面对身边的众官员说道:“今天,你们大伙可能要等很久勒!”
“方大人,此话怎讲啊?”身边的官员问道。
“昨晚,本官给国公送去了一位貌美如仙的花娘。保证国公今日不会早起。”
“是吗?方大人果真有一套啊。”
“那是当然,你们知道那花娘是谁吗?”
“谁啊?”
“秦淮八艳之一,卞玉京。”
“哎呦!”
“听说那娘们可骚了!”一名胖乎乎的官员说道:“一般男子拿她不得,跟她一晚上,保准白天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哈哈哈!”
一众官员笑呵呵。
巡盐御史方国良说道:“那花娘就是个吃男人的主,跟她一晚上,那个男人能顶得住?双腿不打软便是好汉了!”
“方大人可真有你的,你这是要玩死国公啊!”
“嗨,那个男人不沉迷女子,到了我们这里,就得跟我们同流合污。”巡盐御史方国良说道。
站在前面的知府韩文镜转过身说道:“方大人,不知那花娘,你可享用否!”
“韩大人说笑了,老夫哪有那福气啊!”巡盐御史方国良摇摇头说道:“那般女子功力强盛,我不行啊!”
“怎么说方大人拿捏不住啊?”知府韩文镜笑呵呵的说道。
“哎!几位大人一大早说黄段有辱斯文。”一名教官说道。
“去你大爷的,谁家不是养着三四房姨太太,装什么斯文啊?”巡盐御史方国良说道。
巡盐御史方国良摸着八字胡须说道:“有没有敢跟老夫赌上一赌?”
“赌什么?”
一些官员凑上前看热闹。
方国良说道:“本官赌那国公两腿发软,无精打采,浑浑噩噩来召见咱们!”
“哈哈!”此话引起众官员一阵哄堂大笑。
“方大人别说笑了。谁不知道你方大人开的赌场都开到衙门后街去了。跟你赌,十赌九输啊!”一名小官吏笑呵呵的说道。
知府韩文镜说道:“方大人,你昨晚给镇国公送如此绝艳,意欲何为啊?”
巡盐御史方国良说道:“韩大人,你难道不知,周鉴此行的目的吗?”
“这有何不知,不就是朝廷让他来搞军饷吗?”知府韩文镜平淡的说道。
巡盐御史方国良环顾四周,摆出有请的手势说道:“韩大人,请移步说话。”
知府韩文镜见状随巡盐御史方国良移步到众人两步外。
方国良说道:“韩大人,你只看到表面,没有看到实质啊?”
“哦!此话怎讲?”知府韩文镜瞪着双目看着眼前的方国良。
“韩大人,您不会真以为朝廷只是简单的让周鉴来搞点捐饷?”巡盐御史方国良放低声调说道:“朝廷让他来搞捐饷,这只是其一。倘若他周鉴真的搞了不少捐饷,朝廷、陛下一定会盯上扬州这个肥地方。现如今大明到处都在打仗,陛下要是知道扬州还是个富饶之地,岂能无动于衷。”
知府韩文镜听闻,脸上顿时褶皱,说道:“你的意思是朝廷让周鉴搞捐饷,其意是试探扬州是否有余粮?好日后拿扬州做自己的国库。”
“正是!”方国良一口断定。
“所以,要先稳住周鉴,让他搞不到捐饷,这样朝廷自然不会把目光盯在扬州。”方国良眼神凝聚,音调缓急的说道。
“方大人你倒提醒我了。本官差点忽略了这些。”知府韩文镜扬起下巴,眼神异常凝聚。
“周鉴好对付,昨晚,下官送去花娘,他没有拒绝之意,直接收下。说明他也是个官场老油条了。这种人最好对付。今天,下官在给他准备白银十万两,到时候让他搞捐饷的时候放松一下,稍微捐个五六万两应付一下朝廷便可。”
说着,巡盐御史方国良脸颊露出不屑之色。
“方考虑周到,你我兄弟、以及扬州的盐商们的利益,绝不能引起朝廷上那个崇祯注意。”知府韩文镜眼色阴森森的说道。
此时,突然传来一声:“镇国公、漕运总督周大人到!”
众官员抬头望去,知府韩文镜和巡盐御史也快步走回自己的班列。
周鉴在亲卫的簇拥下,稳步走进大堂。
巡盐御史方国良睁着圆润的眼珠子望着,心想这周鉴怎么看起来如此精神抖擞。合作昨晚没有发生艳遇,难道这周鉴对女人不感兴趣?
众官员也被周鉴的器宇一震,仪表不凡。
“拜见镇国公。”
众官员动作整齐划一,同时跪下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