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魏德藻搀扶周奎坐在太师椅上,其余众人纷纷坐在锦凳上,围在周奎一旁。
温体仁,陈演,魏德藻统统望向周奎。
周奎说道:“你们是酒还没喝尽兴?今晚还要再来一桌吗?”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温体仁笑着说道:“周国丈,您老开玩笑,我们这是有大事要与您商量啊!”
周奎平身只对银子感兴趣,在大的事也没有银子大!
周奎咳嗽了几声,笑呵呵的说道:“什么大事?莫非影响我们的田庄,商号,还是自家的银库啊?”
“哎呀!周国丈,这事肯定影响咱们的银子,田庄,商号啊!”首辅魏德藻说道。
这话一出,周奎瞪大了眼睛,来精神了。
“何事?别绕弯子了!”周奎看似很严肃的问道。
温体仁和陈演、魏德藻互相对视一眼。
陈演和魏德藻都点了点头,表示由你温体仁说吧。
“周国丈,你可知道,李自成的大军围攻居庸关吗?”温体仁说道。
“知道!这事还搞得京城戒严了。”周奎说道。
“李自成私底下给我们几个大臣都写信了!”
“什么?”周奎吃惊的望着温体仁、陈演,魏德藻。
“周国丈不要惊慌!当下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李自成的八十万大军势如破竹,朝廷宛如累卵,败局已定。咱们可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周奎一听这话,他是非常明白的。这个时候不给自己留后路,到时候李自成一旦破城,只怕银子,商号,田庄都得做了别人的嫁衣。
周奎说道:“温大人,你继续说,老夫听着呢!”
温体仁见周奎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李自成在信中说了,一旦攻破京师,只要我们愿意归顺他们,依然可以在新朝做官。”
周奎问道:“难道李自成没有开出条件吗?他会平白无故的给我们官做?”
温体仁说道:“条件就是将陛下和太子交给李自成,以表忠心。”
“什么?将我外孙交给李自成,那还有活路吗?”周奎惊讶的眼神看着温体仁。
“国丈不用担心,李自成已经承诺,不会伤害陛下和太子,只要李自成入了北京,他还会让我们这些前朝的官员继续接任。”
周奎问道:“前不久听闻,李自成要朝廷给他粮饷,封他为王就愿意退回西安,为何如今又要攻破京城?”
温体仁说道:“朝廷没钱,李自成只好改变策略了。总不能让我们这些官员自己掏钱为朝廷解忧吧!”
“我还是有些担心啊?”周奎低沉着脸,假装很悲痛的样子。
这时首辅魏德藻给温体仁使了个眼神。
温体仁立马反应过来,从袖子中掏出一张汇票。
“周国丈,这是十万两汇票,是孝敬您老人家的。算做我们之间的信物吧!”温体仁满脸堆着笑容说道。
周奎见到十万两汇票,如同见到亲爹,瞬间精神焕发,连忙接过温体仁手中的汇票。
“温大人,陈大人,魏大人,你们做主吧!你们商量着怎么办,我绝无二话。”周奎拿着银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真是为了银子,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周奎把汇票放在蜡烛下面,仔仔细细的观察,确认无误后,塞进自己的衣袖中。
温体仁继续说道:“首先,咱们都是力主反对陛下南迁,首要在于稳住陛下。绝对不能让陛下南迁得逞。”
“对!”首辅魏德藻半天啃了一个字。
周奎、陈演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
温体仁轻轻咳嗽一下,继续说道:“其次,等李自成围攻京师的时候,咱们得有人把李自成的大军放进来……”
周奎说道:“哎呦!那些凶巴巴的流寇,我可不敢接近他们。”
温体仁、陈演、魏德藻听闻哈哈大笑。
前首辅陈演说道:“这事,自然不劳周国丈了,开门迎李自成的事,由我和魏大人便可。”
“那老夫呢?”周奎好奇的问道。
似乎拿了银子,不表示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周国丈到时候,进宫,安抚陛下,另外,尽量把太子弄到身边,到时候,李自成京城,好交给李自成。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温体仁邪魅着眼神望着周奎。
“没问题,这事包在老夫身上。”周奎笑呵呵的说道,随后用手摸了摸衣袖里的汇票。
“那咱们就按约定的去做。”魏德藻说道。
“没问题!”
“没问题!”
当国家危难之际,一帮世受国恩的大臣们,不想着如何报国,却为了一己之力,干起了卖国的勾当来,百姓岂能不受其害!
送走周奎之后,温体仁和陈演走到魏德藻面前,首辅魏德藻,乃是京师东林党真正的党魁。
魏德藻说道:“只要利用好周奎这个老东西,稳住崇祯,看住太子,咱们大事必成。”
随后,三人在屋子内相视而笑!
对于周奎这种只爱银子,其他啥也不爱的人,又没读过书,脑子又简单,很好利用。
在几个大臣手里,就像玩物一样,随意拿捏。
魏德藻,陈演,温体仁等人早就有意想投靠李自成,他们对于崇祯朝早就不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