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家里条件舒适,也省得到时候应忱不习惯了往外头跑。
巫怀乐见其成。
应忱这时候确实是不太好过。
此番下乡,他也不敢太过招摇,拿了几身换洗的衣服就来了。
只是难免有些身娇肉贵,这点应忱也没办法,只能把装了衣服的包裹垫着坐,才勉强好一些。
但天热,衣服单薄,就算是几件叠着,也是挺薄的一层。
牛车晃晃荡荡在村口停下。
来的知青都没带什么行李,也不需要牛车送他们到知青点门口,因而是由村长带着知青们过去。
村口也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毕竟里村实在是太偏僻了,别说进城一趟要坐一个多小时的牛车,平常也不会有人吃饱了撑着来这边吃苦。
巫怀戴着顶草帽,站在旁边的树荫下。
树干很好地挡住了他的大部分身形。
刚来的知青们一时半会儿竟没有一人发现巫怀的存在。
村长简单交代了几句。
毕竟这犄角旮旯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生人了。
无非是要听从指挥,服从章程,既然来了这里就要投身到祖国的建设中,不要搞特殊巴拉巴拉。
巫怀都能看到村长悄悄看小抄的小动作。
毕竟是少数几个识字的,不识字也做不了村长。
终于到了关键信息。
“因为咱们村的条件原因,目前知青点能住的只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住两人,我看这里有七位知青,你们谁愿意和村里的乡亲们凑合一下,可以现在说,不然就等你们自行组队后,我带着余下的那一位去找熟人托付了啊!”
这话,应忱一听就知道是针对自己的。
其他六个人刚刚一路上多多少少都有交集,而且赶牛车的老大爷刚刚“嘴快”也说了房子不够的事情,说白了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应忱很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被隔开了。
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挪开了一些,或是凑一起或是两个人站,反正是关系好的都分到一起去了。
那应忱还能怎么办?
村长也知道应忱是那个会被留下来的人,也就直接转身问那群看热闹的村民。
“有没有乡亲愿意收留一下这位小兄弟的!等知青点的房子修好了人家就能搬回去的。”
一听到要来自己家里,刚刚还兴冲冲讨论的村民个个都开始眼神闪躲,没有一个和村长对视的。
应忱环视了一圈,这些村民看他的眼神或多或少都不太友好。
忽的,他发现后面还有一个身影。
“村长,我可以和那位同志一起住吗?”应忱打算赌一把。
“哪个?”村长第一眼还以为应忱唬自己,应忱指的那个方向不是树吗,哪里来的人?
“站在树后面的那一位。”应忱笑得平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手心里直冒汗。
晒归晒,要是自己说的这人不乐意收留自己,那今天,包括之后的日子,真的会非常难过的。
巫怀从树后悠悠走出来。
村长这才看见人。
“哦~巫怀啊!巫怀同志,刚刚的事情你听全乎了吧?你怎么说?”
巫怀慢悠悠趿拉着草鞋走过来。
知道巫怀凶名的村民都自发给巫怀让了条非常宽阔的路出来。
村长觉得巫怀这种脾气肯定不乐意接手一个一看就金贵事多的知青,话都在嘴边了。
“同志啊,你也别为难巫怀同志,他这人就是这样,我再给你……”
“我同意。”巫怀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将草帽摘下来扣到了应忱头上。
没了草帽的遮掩,一副粗犷中带着几分俊朗的眉眼出现在了应忱面前。
虽然周身的气质挺吓人的,但是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草帽给他遮阳。
刚刚确实晒了不少时间,应忱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草帽解了燃眉之急。
应忱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随手”摘了草帽的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继续对着村长:“行了吧?没事情了是不是?”
村长话说一半被巫怀打断本来脑子就没跟上。
听见这么一问,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行,那我走了。”巫怀从裤袋里跟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一根新的狗尾草,叼在嘴里往回走。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动静,于是停下来转身看过去,“怎么?不想来?”
巫怀能同意已经是意外之喜,村长哪里还在乎应忱这个当事人的意愿。
他打心底里觉得应忱跟了巫怀估计会被狠狠磋磨,他高兴都来不及!
“同志,你看这目前就这样,你要不……”
话音未落,应忱已经一手扶着草帽,一手提着自己的包裹,快步跟上巫怀了。
一肚子话没地方说的村长:……
夭寿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听他说完?
他打个腹稿很累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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