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雄瞪大了双眼:“巫医!你想造反吗?”
巫医抬手在魏淑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似乎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而魏淑在得了巫医的安慰后,也没有了刚才的震惊,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依旧趴在巫医的怀里,明明是温柔可人的模样,偏生在看向拓跋雄的时候,眼底满是恨意和不耐。
“阿峰便是不造反,你这个窝囊废的王上,也早该退位让贤了!”
只要想起这么些年来,她竟在拓跋雄这个蠢货的面前不停地演深情的模样,魏淑就觉得反胃不已。
“若非你的血统,就你这幅愚蠢的模样,到底有哪里是能够比得上阿峰的!”
见拓跋雄气到浑身都在发抖:“放肆!”
“一个不知廉耻的毒妇!一个身份低贱的巫医!就敢造反?真当孤身边没人了吗?”
他抬手指着眼前的两人,没想到他苦心的隐忍,竟然会被魏淑这个贱人给破坏了!
今日若非魏淑忽然出现,又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逼着他不得不撕开最后这一层伪装,害得他打破了原有的计划,也许还面临着被巫医反杀的结果......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魏淑这个贱人!
“你们凭什么造反!师出无名,只会叫你们名不正言不顺,满朝文武定不会让你们的野心得逞的!到时候,乱臣贼子的罪名落到身上去,就不是一死了之那么简单了!”
“孤劝你们三思后行,兴许孤还能给你们留具全尸!”
魏淑抬眸看向依然抱着她的巫医,见他没有反对,才又看向拓跋雄。
她的眼底,是比方才还要浓烈的愤恨。
“拓跋雄!西楚王室可不是只剩下你一人!”
“阿峰,原名拓跋峰!他可是你的八弟,你忘记了吗?”
“这些年来,阿峰对你这个蠢货的无能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开始着手准备着将你这个废物踢下去!”
“原本是想让你体面一点的,谁知竟然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若非阿峰心地善良,要我说这天谴阁建立的第一天,就该把你送进去,接受上天的惩罚!”
拓跋雄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尤其是看到拓跋峰只是一个眼神而已,那些本该以他为尊的侍卫便对他拔刀相向,而那些站在废墟中的侍卫和侍女更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没有一个人有想要上前救驾的意思。
这样的局势,叫拓跋雄的心登时冷了半截。
他抬起眼皮,在周遭环视了一圈,尽量记下这些人的面孔。
待到他杀过巫医和魏淑这两个贱人后,把这些人统统都送到地下暗室中去炼制成鬼军!
只有如此,才能抵消他心头之恨!
“魏淑!你一个吃里扒外、欺瞒君主的贱人所说出来的话,何人能信?”
“孤的八弟早在他十岁那年,就死在了一场天花中,怎么可能还活着!”
“孤还没死,岂容一个下贱的巫医来毁了八弟的清明!”
这话,是真的。
但拓跋雄心里很明白,魏淑的话,多半也是真的。
因为,拓跋峰死后,他的母妃几度伤心到晕厥,先帝最终同意了她想还儿子一个自由的说法,任由她自己去处理了拓跋峰的尸首。
眼下看来,这一定就是他们母子所策划的一场假死的戏码了。
可不论眼前的拓跋峰是不是真的拓跋峰,只要他这个君主一口咬定他是假的,那么就不会有人敢承认他是真的了!
但拓跋峰显然是猜测到了他的意思,在用大氅将魏淑包了个严实后,才转头冷眼盯着拓跋雄。
“我是不是还活着,想必王兄此刻的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王兄放心,当年我们母子能为了避开被你们母子残害的手段,自然就有机会能够证明回我的身份,这一点,王兄不必担心。”
“王兄有时间在这里为我担心,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
话音落下,拓跋峰甚至不屑于和拓跋雄多说上一句话,一抬手,那些侍卫就握着刀逼近了拓跋雄。
拓跋雄气得眼珠子鼓鼓的,却无可奈何:“巫医!”
“你今日胆敢动孤一根汗毛,便是为了西楚的万万千千的百姓,孤也定要和你争个鱼死网破,绝对不会叫西楚的江山和百姓落在你的手上!”
拓跋雄说的慷慨激昂,的确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共鸣。
大家想的都很简单,他们只觉得他们的王上说的没错,西楚的君主之位怎么能让巫医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坐着?
“你们两个如此肆无忌惮,莫不是已经勾结了敌国?还是你们就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拓跋雄的话语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今日这出,不论是谁胜了,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旁观者,只怕都不会落到一个好下场了。
既然如此,那谁当着这个君主之位,对于他们来说,就一点都不重要了。
阿园望着眼前横生的‘变故’,忽然想起了苏青妤临走之际的那些话。
所以,她早就知道天谴阁会塌,也知道淑夫人早就和巫医有了苟且,才利用这两件事情让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