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妤好奇:“安王妃来长公主府了?”
“你们来之前,她刚走不久。”
霍娇的眼中尽是嫌弃:“她可真是好大的脸面啊!竟敢来求我娘去救平昌侯!简直不知所谓!”
苏青妤更加不理解了:“安王救不了吗?怎么求到长公主面前了?”
霍娇双手叉腰:“人家不仅来求了,而且脸面可大着呢!她说,当年我娘能有办法在皇帝舅舅盛怒之下将七哥救出来,如今也一定能用同样的方法将平昌侯救出来。”
“以我看,这种主意可不是安王妃那种脑子能够想得出来的。所以我们就猜测,一定是惠妃和安王怂恿了她来,母亲这才被气得不行。”
“要我说,平昌侯作恶多端,早该被......”
霍娇一张口就没完没了地说着,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让苏青妤尴尬的话,陆云乘才用咳嗽打断了她。
霍娇这才想起,平昌后那个混蛋不仅是苏青雪的爹,也是苏青妤的父亲。
苏青妤面色毫无波澜,诚恳道:“长公主不必因为我而为难。毕竟,我也不是很想救他......”
陆云乘不经意地垂下眼帘,以此掩盖眼中复杂的情绪。
由着她亲口说出,平昌侯今日的下场全部是她亲手做的。
她究竟知道了什么,才会连父女之情都不在意不惜让平昌侯去死。
“长公主可能不知道,我娘的死和平昌侯脱不了关系。连我和安王妃的婚事,都是他刻意为之的,他所做的所有目的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青云路。”
长公主闻言,心痛不已:“可怜的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从长公主府出来后,陆云乘用马车将苏青妤送到了平昌侯府大门口。
“秦姨娘的病情比较麻烦,可能要花上不少的时间,王爷先回去吧。”
陆云乘没有反驳,还告知她会让明月来接。
苏青妤果然和陆云乘所说的那样,畅通无阻地进到了侯府中。
大门里侧的平昌侯府,景致和布局似乎还和从前一样,但就是处处都透露着一种即将败落的萧条。
“凌王妃,夫人请您去见她。”
在穿过前院,堪堪来到后院的第一时间,刘氏身边的嬷嬷就来请她了。
苏青妤跟着她,一路来到了刘氏的院子。
平日那个花香四溢的院子,此刻满是各种夹杂在一起的药味,苦涩又难闻。
看苏青妤不适地皱起眉,嬷嬷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自从凌王妃归宁那日后,夫人她就开始身体不适,不到一天的时间连床都起不来了,到如今都只能躺在床上将养着。”
推开房门,里面的药味更加浓郁。只需要稍微过过鼻子,苏青妤就能从这些鱼龙混杂的药味中知道刘氏的病一直都没有得到控制。
“嬷嬷说的是啊!那日安王妃也是跟着我一起回来的,莫不是她克着夫人才引起夫人重病的?”
嬷嬷恨恨瞪了她一眼,出门就将门带上了。
床上的刘氏就差没有垂死惊坐起,指着苏青妤有气无力地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又在胡说什么?”
“克我的明明是你这个灾星,怎么可能是我的雪儿?”
“按照夫人说的,我就是个灾星好了。只是,归宁那日我不过逗留了一会儿而已,你就病成这个样子了,今日再将我喊来,莫不是想不开要寻死吗?”
苏青妤极为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好像想驱散这药味,还因此打开香炉往里面瞧了瞧。
只是一抬眼,她果然从刘氏的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怒火,却又生生被压了下去:“苏青妤,你个贱蹄子!.”
“今日我先不和你争辩这些。我且问你,你父亲被禁足后,你可有想办法去救他?”
苏青妤双手一摊:“我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而已,拿什么救父亲?拿你欠我却还没有还的嫁妆吗?还是拿我被到处宣扬的‘灾星’名声?”
刘氏忽然发现,自从嫁人了之后,这苏青妤气人的话是层出不穷,偏偏她现在还不能发火将人赶走。
“雪儿已经去求过长公主了,奈何她和长公主并不亲厚,所以没有答应救你父亲。但你不一样,我听说你近来总是去长公主府侍疾,长公主重病痊愈到处称你为‘福星’,可见她待你是不一样的。”
“加之长公主对凌王一直偏爱,你们说的话她一定能想办法去办到的。”
苏青妤只觉得这一家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出奇的一致,都是毫无廉耻地将人榨干利用到最后,然后再一脚踢开。
“我就是想救,也是没有办法。”苏青妤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你总不会是想让我用这个丑样子说服凌王去求长公主殿下吧?”
刘氏一听苏青妤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一时着急道:“这好办,只要你能让凌王去求长公主,你脸上的黑斑我能给你治好。”
苏青妤眯了眯眼:“哦?夫人打算怎么治?”
刘氏的脑袋昏昏沉沉,连思路都不太清楚了:“简单,只要你将事情办好,我就给你解药。”
话一出口,刘氏才从惊觉中清醒了一些。
“我身上和脸上的黑斑,果然是你们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