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乘无法看着苏青妤一直在默默地为旁人付出,却不求任何回报。
他会下意识心疼她的善良和坚持,也会心疼她那张瘦弱的肩膀上实在抗得太多了。
沉寂五年,第一次联系上挚友,为平昌侯府的家眷求情,他从未觉得后悔过。
他只知道自己这么做,定能让她高兴一点。
仅此而已。
只是没有想到,这姑娘实在太过聪慧了,这秘密还没能维持几天,就被她猜出来了。
“是。”
见那张黑白交加的小脸蛋因为自己的回答瞬间皱到一起,陆云乘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让她误会他有所图?
“青妤,我只是想......”
“陆云乘!”
苏青妤小跑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抓起他的手就差没有两眼冒星星了!
“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陆云乘听了这后半句话后,才苦笑着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还以为她会误会,没想到这姑娘感谢人的方式都这样让人荡气回肠。
尤其是她细嫩软滑的双手正握着他的手,更能让他感受到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体验。
这感觉很好,好到他下意识就想反握住她的手。
没成想却握了个空。
苏青妤猛地起身站好,对着陆云乘信誓旦旦道:“为了感谢你,我决定在你康复期间,我定亲力亲为帮助你了。”
亲力亲为?
这词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陆云乘此刻的心情可以算的上是心花怒放了:“那就,辛苦你了。”
苏青妤一向说到做到。
往后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苏青妤除了去给秦姨娘做了几次复诊、以及隔三差五进宫给太后复诊外,对陆云乘双腿的康复比谁都上心,事事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
按理说,有她每日亲自盯着,陆云乘腿部的恢复进度就算没有突飞猛进,也该明显有进展才是,但现在:
“不应该啊!”
陆云乘坐在轮椅上,任由苏青妤在他身侧转了好几个圈的观察。
她拖着手肘摸下巴,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你的恢复情况一直很好,康复的过程也很顺利,如今应该是能站起来才对,怎么还是站不起来呢?”
陆云乘垂下眼眸,面容上闪过的一丝落寂能让苏青妤生出莫名的不忍。
“你......你别多想。可能是因为你的腿坏得太久了,所以恢复起来会比旁人慢一点。”
她轻轻拍着陆云乘的肩膀:“再给自己多些时日,一定能站起来的。”
见他终于仰头露出一抹微笑,苏青妤这才松了口气,但心里想得却是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些前几日刚给他拍的腿部片子。
“主子,西楚的使节已经进京了。”
陆云乘眸光一冷,隐隐已经猜到了答案:“陛下安排了何人和迎接使臣?”
“安王殿下和江尚书。”
刚刚进门的霍娇登时就不乐意了:“陛下的身边都没有可用的人了吗?这才两个月而已,就将安王放出来了?”
越想她就越生气:“太后的病情虽好转许多,但身体总归是因为毒药而受损了!还有凌王府遇刺之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安王,偏偏陛下就是要偏袒于他!如今不仅没有降罪,竟还如此轻易就将人放出来了!太过分了!”
“郡主?你何时从蜀州回来的?”
自从上一次在太后寝宫后,霍娇就被长公主殿下派去蜀州办事。期间她还让人给苏青妤留了封信,约好下次回来要一起喝酒的。
苏青妤以为,她至少得在蜀州待半年,到时候说不定是她根本等不到霍娇来京城找她喝酒,但她却能在拿到和离书后,去蜀州找她喝酒。
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霍娇一把搂过苏青妤的肩膀,颇有哥俩好的意思:“我本是要在蜀州留些日子的,但是西楚使节路过蜀州关卡,陛下不放心,就让我沿途将西楚使节送来京城了!”
“怎么样?晚上去酒肆喝酒啊,去不去?”
“去!”
“她不去。”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霍娇瞪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了几遍后,最终定在了陆云乘的身上。
“七哥向来不爱约束人的,今日怎么就要替她做主了呢?”
苏青妤也好奇地看着他,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同意。
“本王的酒窖中,有几坛桃花酿和果子酒,你们若是不想喝,便算了。”
“喝喝喝!”霍娇双眼发亮:“难得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竟能舍得将酒拿出来,我和青妤还去什么酒肆啊!你说是不是啊青妤?”
苏青妤的表情实在看不出有多高兴。
天知道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将近三个月了,竟还没有正经去外面下过一次馆子!
好不容易有人陪着一起去,这就又被人阻挠了。
不行,她得争取一下。
“我觉得,去酒......”
“主子,宫里来人了。
流云站在拱门处:“冯公公奉陛下口谕:主子重伤未愈行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