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妤震惊之余,在脑海中拼命将昨夜发生过的事情细细回想着,试图找到任何一丝苏青雪被害的线索。
“庄大人仅凭一个侍女的话就想把本王的王妃带走,未免也太过轻率了。”
苏青妤一把拦在陆云乘的面前。
对方指名道姓是她杀死了苏青雪,那么到现在为止,陆云乘尽量就不要掺和进来为好。
陆云乘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怎么能舍得让她独自一人面对。
若非是他,她本就不会被牵扯到这样的局面中。
陆云乘握紧苏青妤的手,寸步不离。
苏青妤无奈,只能随他去了。
而后在庄舟那越来越紧的眉头中,她讲完了把苏青雪送走的过程。
“凌王妃的意思是,当时你为了不让那些杀手注意到,才只让安王妃先行回城搬救兵,你自己则是后面趁人不注意,才骑马逃离的?”
苏青妤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我和安王妃先后离开,总有一个人能快一点进城搬到救兵。”
“只是等我赶进城后,就瞧见庄大人已经带着大批的侍卫往城外赶去,就以为是安王妃先行报了案,这才匆忙回府等我家王爷回来。”
“我连安王妃死了的消息都是你送来的,怎么会是杀害安王妃的凶手?”
庄舟面不改色:“指控你杀人的,是安王妃的贴身侍女,所以还要劳驾凌王妃和下官走一趟。”
“走一趟?去你的京兆府吗?”
庄舟看着明知故问的苏青妤,只能往陆云乘身上看了一眼。
他当然知道苏青雪一定不是苏青妤杀的,但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可目前看来,苏青妤应该还不知道他和陆云乘之间其实关系匪浅。
哪知陆云乘的眼里只有苏青妤,别说是看他一眼给他个暗示之类的了,就是连眼角都没有给他一个。
庄舟无奈,只能耐心劝着苏青妤。
“安王妃的贴身侍女是安王妃被杀时的唯一证人,按照她的证词,下官自然要带你去一趟京兆衙门记录口供才附合正常流程。”
苏青妤冷笑道:“庄大人办事情的方法和效率还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既然庄舟在她面前挑起不该说的话,那她当然也不会对他客气了。
“我知道庄大人官职高以至于事务繁忙,可能没有办法将所有的事情都面面俱到。但你总得给出一点点办案的结果给我们看吧?”
面对苏青妤的反问,庄舟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才是案子的主审人。
“不说别的,就这几个月来我们夫妻都被刺杀多少回了?请问有哪一次是已经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的?”
“再有,咱们京城的治安是不是该管管了?再这样下去,哪一天我们夫妻俩被人杀害横死街头了,庄大人都不一定能在尸体凉透之前赶到给我们收尸吧?”
“现在仅仅凭一个侍女的话就想带我去京兆府?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侍女的话是否可信?亦或者,那个侍女才是杀害安王妃的真正凶手?”
庄舟被苏青妤的一番话堵得不上不下的。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近一年来几乎毫无建树,都在为了他们的陛下各种兢兢业业地隐瞒真相,几乎脱离了一个府尹真正该有的使命和责任范畴。
但今日,他得先把该走的流程走完,这样才能先去陛下面前将陛下稳住,或者想想办法让他们夫妇先从这件事情中剥离出来。
哪知人家根本就不愿意配合。
“凌王妃,您若是不愿意去京兆府也可以,但您得先有证据能证明你无罪才行,否则下官实难按照您的意思办案。”
苏青妤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看着庄舟道:“谁主张谁举证。”
“红梅既然指认我是杀害安王妃的凶手,那就要拿出我杀害安王妃的证据!否则我可不会跟着你瞎跑这一趟。”
庄舟被苏青妤的话堵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自他任职京兆府尹一职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用他从未听过的言论,将他反击到哑口无言。
见庄舟说不出来话,苏青妤又放软了语气:“还请庄大人理解,不是我不配合你调查案子,而是我一旦去了京兆府,哪怕我们夫妻二人清白,但又有谁能相信?”
“庄大人也不必过于为难,您就将我今日这番话直接转达陛下即可。陛下若是心有疑问,自然会召见我们夫妇。”
三言两语后,庄舟只能苦着一张脸,灰溜溜离开了凌王府。
而苏青妤则是和陆云乘用眼神交流了一瞬后,当即决定去趟安王府。
不管是出于昨夜他们同样在现场的关系,还是因为苏青妤是她庶妹的关系,她都得走这一趟。
更何况,她还有话想要问安王。
谁知才走出凌王府大门,陆云乘就被明帝派人来宣进宫了。
苏青妤朝他点点头:“你放心去吧,说不准陛下晚些时候也得叫我进宫了。
陆云乘为她带好兜帽:“让明月跟着,一切都要以自身的安全为主。”
“我知道。”
陆云乘和苏青妤分别上了两辆马车,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