憜苏青妤站在门外,听到陆云乘亲口说要夺嫡,心情很是复杂。
她记得前些日子还和陆云乘聊过这个话题,彼此都确定了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初心、不被这些人所影响、成为不该成为的人的信念。
可眼下,按照陆云乘的意思,她怎么觉得他开始变了。
“王爷做此决定,可需要和王妃商议?”
庄舟的问题,苏青妤的确很想知道陆云乘会怎么回答。
她等了一会儿后,便听到他说:“她身上的毒才刚刚解,还要和齐王周旋,先不必告诉她。”
理由很合理,可苏青妤就是觉得自己的心口发胀。
她默默回到慕妤轩,随后正常洗漱,躺下。
望着帐顶,苏青妤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直到陆云乘推门进来,她才慢慢坐了起来。
“陆云乘,我有话问你。”
陆云乘脸上的神情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他坐在床边,眉眼温柔地望着床上的女子,轻声道:“怎么了?今日不是去给苏姨娘贺生辰吗?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可是齐王兄有异动?”
苏青妤按下心里的不安,先是将今日在齐王府里和齐王的对话慢慢说了一遍,连齐王府里藏着一个神秘的琴师都没有漏掉。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陆云乘的眼神变化,而后轻轻问道:
“你觉得,陛下有没有要让齐王继承大统的打算?”
陆云乘似乎很认真地将这个问题想了一遍,然后才看向苏青妤。
“不论齐王兄的目的如何,父皇意欲何为,我们所要做的,都不会因此停住。”
“那你,会因此选择去夺嫡吗?”
苏青妤心里很清楚,她所在意的不是陆云乘要不要夺嫡,而是他夺嫡的初心是什么。
却不知,他今晚和庄舟说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眼下,查清蛊虫来源才是最为重要的,齐王兄想要夺嫡,便随他去吧。”
是吗?
可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和对庄舟说的,完全背道而驰。
他到底是在骗庄舟,还是在骗她?
苏青妤始终不愿相信,陆云乘会是和齐王一样两面三刀的人。
“庄舟,是你的人吗?”
问出这句话时,苏青妤竟从陆云乘的眼中看到了惊慌。
“你怎么知道?”
苏青妤藏好心中的失落,笑道:“我方才回来时,看到庄大人进了你的书房。”
“他是为了刺杀的案子,来找我征求意见的。”
苏青妤重新躺下,只轻轻‘嗯’了一声后,便没有再说话了。
所以她当然看不到在她将身子背过去的时候,陆云乘一点点抓紧了手下的褥子,似是在苦苦隐忍着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青妤发现陆云乘似乎每一天都很忙碌,甚至连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很少。
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问问他,问问他夺嫡的初心是什么。
一个人如果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将来又当如何面对如今立下的誓言?
“王妃,咱们今日还去齐王府吗?”
明月一进门,就见自家主子正坐在窗户边发呆。
好在苏青妤明白眼下什么才是最为重要的。
她利落起身:“咱们今日不去齐王府,改道去大理寺。”
彼时的大理寺天牢里,恶臭熏天,哀嚎不断。
苏青妤在明月的带领下,径直去了拓跋玲珑所在的牢房。
“苏青妤!你个贱人竟然还有脸敢来见本公主?”
牢中昏暗,但拓跋玲珑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下被关了好几天,早就适应了这样的光线。
以至于苏青妤才走到她的牢房前,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苏青妤停住脚步的瞬间,身后的狱卒就赶紧送上了椅子让她坐着。
“害你身陷牢笼的人是你身后那几个作死的西楚使节,和我有什么关系?”
拓跋玲珑的手脚上都带着镣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青妤。
“若不是你处处和本公主作对,霸占着陆云乘不让他娶本公主,怎么可能会有后续这么多的事情?”
“本公主都已经如了你们的愿嫁给江逸明那个蠢东西,可你们却将本公主关在这个鬼地方,你以为我西楚当真是好欺负的吗?”
“苏青妤,你该知道西楚和大夏国的这一战绝对无法避免!而你,就是这场大战的始作俑者!等我西楚打赢你们大夏后,本公主就将你这个恶毒女人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你遗臭万年!”
听着拓跋玲珑竟然将这样恶毒的罪名扣在苏青妤的身上,站在一侧的明月终于忍无可忍。
她上前朝着拓跋玲珑的胸口就是一脚,将拓跋玲珑直接踹到墙边:“你一个妄想要夺人丈夫的小人,进了大狱都没能老实吗?”
“拓跋公主是不是忘记了你们给我大夏子民下毒、继而还想找到蛊虫来达到自己肮脏龌龊的下作手段?明明是你们西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到头来竟然还想将这样恶毒的罪名扣在我家王妃头上!”
“你若是再不能好好说话,本姑娘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