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妤就这样站在廊下,看着不远处亭中对坐的两人,即便没说话,两人周身都充满了硝烟味。
“司马公子出现在这里,不知是华家想要攀附太傅府,还是司马公子想要从华家得到什么?”
“那凌王殿下呢?据在下所知,齐王殿下昨日就已经起程回京城了,不知随行学习的凌王殿下留在邕城,所为何事?”
“这与司马公子,有何关系?”
“在下听说过一句至理之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凌王殿下博学多才,想必对这句话深有体会才是。”
“即便她身边站着的人不是本王,也不会是你。”
“我是妤妹妹的大哥,为何不能站在她旁边?”
“大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真当本王不知你的心思吗?”
“不论我心思如何,凌王殿下都该和她保持距离。”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苏青妤这样好的姑娘竟然被陆云乘随手丢弃,司马翊的心里就是一团火。
还是无法熄灭、在见到陆云乘的时候会越烧越旺的那种。
“倒是殿下,朝堂上风云涌动,希望你不要再做出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陆云乘眯起眼睛:“你在威胁本王?”
司马翊丝毫不退让:“不是威胁,是忠告。”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让着谁。
从亭子边上经过的人,虽然不知这两人究竟在说什么,但都因为这凌厉气场而不由自主地加快离开的脚步。
不过这样的陆云乘和司马翊,倒是让苏青妤想起那日带领拂月楼众人出现在刑场上的季飞白。
“季飞白和陆云乘之间,有仇?”
这问题,早在当日苏青妤就很想问了。
不过碍于当时情况紧急,加之陆云乘还在场,到现在才想起来。
明月抿了抿唇,整张脸上都写着‘纠结’两个字。
苏青妤许久没有等到明月的回答,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能让你这样为难,看来这两人之间就算是没有仇,也是不对付的人。”
明月想着,自家姑娘迟早都是要回到拂月楼的,现在如果不将这些人的关系说清楚,到时候可能不那么好掌权。
于是,她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缓缓道出。
苏青妤一面看着陆云乘和司马翊在亭子里你来我往的,一面听着明月对拂月楼里人物关系的粗略解说。
在说起陆云乘和季飞白的时候,她尤其认真,让苏青妤也忍不住严肃起来。
“陆云乘是为了进拂月楼,放弃了皇子身份?”
明月说了许多,其中不乏一些苏青妤不曾知道的事情。
但唯有这件事情,她实在意外。
他明明已经没有夺嫡的资格了,为何还要拿夺嫡的由头来糊弄她?
苏青妤望着不远处的陆云乘,指尖轻轻摸着袖口的花纹。
陆云乘逼走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想要进拂月楼,只能是江湖人。”
一说起这件事情,明月至今还在为陆云乘而心疼。
心疼他孤注一掷,只是为了得到本就该存在的正义和清白。
见苏青妤没有再说话,明月才继续说下去。
“因为王爷身份的特殊,而且一进拂月楼就是左使的位置,生生将自小在拂月楼里长大的季飞白右使身份压过一头,才引起季飞白的不服气。”
“两人约好要用武力一较高低,重新定义左右使权利和地位的分配。”
“拂月楼一直没有楼主坐镇,这两人就是楼中最有话语权的人,于是他们就这样当着楼里弟兄们的面打了一架。”
苏青妤忍不住扬眉:“结果季飞白打输了?”
明月点头。
苏青妤大概是能理解季飞白的心情的,自己好手好脚的竟然还打不过当时坐在轮椅上的陆云乘,心里定是要呕血气死了。
“不仅如此,因为王爷身份特殊,还有着务必要做的事情,所以几乎常年都不在拂月楼。这样一来,拂月楼的所有事务就全部都落到季飞白这个右使的身上。”
听到这里,苏青妤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声音一点都不大,但不知为何,原本正用言语斗得火热的陆云乘和司马翊竟然都听见了。
还朝她看了过来。
苏青妤轻咳一声,只能过去见礼。
但也只是见了礼,苏青妤起身后转身就走,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以免被这两人莫名其妙的战火连累了。
在去花园的路上,苏青妤和明月继续聊着刚才的话题。
“我倒是有点想知道,陆云乘在拂月楼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苏青妤压着声音道:“你让季飞白给陆云乘传信,等我回京后,咱们就回拂月楼开会去!”
明月脚步一顿:“开会?”
就算经常都能从自家姑娘的口中听到奇奇怪怪的词,可她每一次都会为这些词而新奇。
好在,苏青妤每次都会耐心地给她解释。
这次也不例外:“就是吧,我的身份既得隐瞒、又得公开、还得说些场面话让大家服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