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云乘的逼问,不论是江尚书还是明帝,脸上的神色都十分的难看。
他们自然已经想到,那小侍卫的死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是陆云乘提前准备好的引子。
安王猎场受害一事,这兄弟三人从来就没有想过只是想要为各自脱身而已。
他们想要的,是通过今日这样的契机,将大皇子之死这件事情,在今日彻底撕开所有的遮羞布,敞开让所有人看到真相。
“凌王殿下,老臣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吧?你为何要将这么大的罪名扣在老臣的身上?”
“燕王战死一事,是所有大夏人都知道的事实,凌王殿下却几次三番地提及这件事情,更谎称此事另有隐情?”
江尚书依然跪在地上,可是在面对陆云乘的时候,那原本伛偻的背早就挺直了不少。
“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该不会还是不愿承认自己贪功冒进的过错,想要将大皇子之死强加在老臣身上吧?”
说完这些话,江尚书朝着明帝又恢复到了忠心又臣服的样子。
只见他对着明帝就是深深一磕头:“陛下!老臣从未做过凌王殿下口中之事,请陛下相信老臣,为老臣做主啊!”
“老臣这么多年来对陛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对朝廷更是鞠躬尽瘁,凌王殿下如此污蔑,老臣岂能妥协?”
看着江尚书痛心疾首的样子,又看陆云乘寸步不让的坚持,在场的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谁说得才是真的。
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在等着明帝发话,看看他究竟会相信谁。
没有人知道,明帝之所以沉默着不说话,并不是因为他在思考,而是在用力地压制自己内心的怒火。
“凌王,燕王战死一事,你可有证据?”
陆云乘等的就是这句话。
“儿臣手上,的确有能够证明江水甫谋杀当朝王爷、滥杀无辜将士的证据!”
话音落下,陆云乘转身从流云的手中接过一叠书信,而后打开了其中的几张。
就在明帝以为陆云乘会将这些书信直接递给他的时候,没想到陆云乘竟然让流云和清风各自拿着两张展开的书信,走到众人的面前,以供大家能够看得更加仔细一些。
明帝的额头青筋暴起,何尝不知陆云乘这是在断他想要保住江水甫的后路。
众人在看完那些书信后,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齐齐不敢作声了。
只是,在看向江水甫的眼神时,都带上了浓浓的震惊,以及难以置信。
陆云乘朗声道:“大皇兄是何等的仁心之人,为大夏国立下汗马功劳!战起之际,他第一个请旨去迎战,为保大夏安宁鞠躬尽瘁!”
“不成想,他没有埋骨在战场之上,却死在了江水甫和苏元荣的算计之下!”
“这些便是江水甫和苏元荣之间往来的书信,其中已经将他们如何忌惮大皇兄、如何反对大皇兄向父皇进言朝堂制度整改一事、如何筹谋要算计大皇兄的事情写得明明白白的!”
“江水甫和苏元荣,在大皇兄带领飞云军打了胜仗、疲于应对的情况之下,用计先后将本王和大皇兄引诱于提前布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大皇兄和那些将士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竟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死在他们的欲望和利益之中!”
陆云乘撩袍下跪,双手抱拳:“儿臣恳请父皇,为枉死的大皇兄和无辜的将士们正名,将罪魁祸首江水甫,处以斩刑!”
陆云乘一跪下,齐王自然也跟着跪下。
“儿臣附议!”
安王在床上叹息了一声,想要让苏青妤扶着自己起身,没想到在抬手的瞬间,见到苏青妤也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于是,他便只能让沈怀德扶着他从床上艰难地下来,然后扶着床沿跪下。
“儿臣恳请父皇,为枉死的燕王兄和无辜的将士们正名。”
至于把江水甫处以斩刑这句话,安王实在说不出口。
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之下,江水甫是他的外祖这件事情,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而江水甫在看到安王竟然真的和陆云乘同仇敌忾,几乎目眦欲裂。
他多年辅佐的外孙,竟然如此绝情吗?
而后,不断有人跟着他们下跪,恳请明帝治罪江水甫。
帐子中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站着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明帝攥紧拳头,怒目圆瞪。
“凌王,江尚书为大夏兢兢业业几十年,这么大的罪名,还是要查清楚了再定罪为好。”
“苏元荣已死,这些书信的真假如何能够辨别?你莫不是被有心之人误导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明帝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了人群角落里的苏青妤。
他已经认定,今日的事情势必有苏青妤的参与!
这个女子,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她却时不时就能搅得整个朝堂天翻地覆的!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父皇所言极是,所以儿臣兄弟几人为了不让父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