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正尧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是责任,也是无奈吧。”
“姑娘有所不知,为了不节外生枝,历任传人都只能有一个。”
“况且,邀月的家人也是纳兰族的人,也都在这山庄内生活......”
苏青妤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实则肩膀上扛着巨大的责任。
因为这一份责任的存在,她甚至不敢利用自己的所长去追逐自己的未来......
这让苏青妤不禁想起了被皇宫困了一辈子的太后......
她忽然,好想这个日日喊她‘丑丫头’的老太太了。
等她回去后,定要让她也去过过她想要的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将一切政务从她的肩头上统统拿下来......
如此一来,想杀江铭的心就越发蠢蠢欲动了。
尤其是江铭方才走之前,那令她几乎恶心到反胃的语气和表情,更让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以二爷来看,邀月设下的阵法,能拖住多长时间?”
纳兰正尧认真思索了一番后,才郑重回答道:“邀月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她设下阵法的时候我亲眼所见。”
“若非精通阵法之人,只怕一时半会儿的,很难参透破阵之法。”
苏青妤点了点头,又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须臾后,她才转头问道:“我想向二爷打听一个地方,不知二爷可方便?”
“姑娘请说!”
都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了,别说苏青妤只是打听一个地方了,就算她想要把兵器库里的武器全部都搬走,他也得想尽办法来办成。
“我想知道......”
苏青妤在房内闭目养神,一直枯坐着等到了夜幕降临。
和纳兰正尧那惶惶不安的心情不一样,彼时她的心情几乎风平浪静。
唯一不妙的是,今夜的寒症,竟然提前到天才刚刚擦黑就发作了。
可她为了保存该有的实力,任由寒症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进入到血液中,到达她身体的内一个角落,占领着她的每一个细胞。
终于,她等到了江铭略显急躁的脚步声。
然后,就是一声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
“呦,二叔还在呢!”
“上一次没有能杀了我,二叔是不是很失望啊?”
纳兰正尧气得脸色铁青,却只能矢口否认:“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真是怕了江铭这种总在阴沟中玩诡计的小人,哪怕院中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敢轻易顺着他说话。
“听不懂啊......”
江铭点了点头,随后负手走到了廊下才止住了脚步。
“二叔啊,你就这里看着、听着,莫要擅自离开一步。”
“我得让你知道,不要轻易和任何一个人达成什么幼稚的合作,尤其是女人。”
“因为,我马上就能让你知道,你托付性命来合作的人,不过也就是我胯下的玩物。”
“哈哈哈哈哈哈......”
纳兰正尧猛然握紧了拳头,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眼前这个推门而入的魔鬼!
为了纳兰族,他已经付出了所有他能做的一切了,是成还是败,就看苏青妤的了。
可江铭却将他们苦心孤诣也只是想保护族人和百姓的心,肆意踩在脚底下,胡乱践踏......
若非苏青妤提前和他打好招呼,就算是死,他也会冲进去和江铭同归于尽的!
可现在......
“江铭!你疯了吗?”
听着屋内女子忽然拔高的声音,他这个都能当人家父亲年纪的人,却只能‘袖手旁观’。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窝囊的事情了。
叫他,如何能不恨江铭!
“疯?”江铭近乎癫狂地大笑了起来,手上还握着趁她不备而撕扯下来的衣袖碎布料。
“早在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
像是担心苏青妤看不到他的爱似的,江铭的眼底涌上了一层浓厚的变态占有欲。
“前世,我为了让你只能看得到我,不得已让那个分走你眼神的学霸‘出了车祸’;又让那个总给你送早餐的篮球队长意外坠崖而亡......”
“他们......不是意外死的?是你杀了他们?!!”
饶是苏青妤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早就是一个疯子了,却没有想到他竟还在学生时期,就已经疯了。
可笑她竟一点都没有发现,有两个无辜的人因为她而丧命了!
“江铭!你这个畜生!疯子!”
“这就疯了吗?”江铭一步步靠近她,“这一世,我为了和你继续玩猫和老鼠的游戏,让你自己来找到我的存在,又屈尊在齐王府做了幕僚。”
“可是你不识抬举,眼里只有陆云乘那个懦夫,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
“那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拼命努力地让你看到我喽!”
“你不是最在意你那可笑的信仰吗?那我就只好发动战乱来撕碎你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