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妤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西楚大营的某一处营帐中了。
只不过,拓跋欢就算是将她抓了来,也还是不信任她。
哪怕她尚在昏迷中,也是五花大绑着的。
门外陡然响起了脚步声,苏青妤立刻调整好动作,接着装昏迷。
帐帘子被掀开的时候,灌进了一股独属于夏日的热浪。
“姑母,您当真是神了!居然真的将她抓来了!”
拓跋旭一进来,就看到了被结结实实地绑在矮榻上的美人。
他快步来到边上,抬手就要往苏青妤的脸颊上摸。
她双眼紧闭,睫羽纤长。未施脂粉,却依旧美貌,还自带一种寻常女子所没有的英气和坚韧的气质在身。
这些特质对于拓跋旭来说,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本公主劝你,别动她。”
拓跋欢气定神闲地落座,然后自顾自地倒了茶水喝。
她抓了苏青妤来,可不是供拓跋旭这个蠢货玩乐的。
再说,就拓跋旭这种蠢脑子,可玩不了苏青妤这种狡猾的女子。
“此女子可不是寻常人。”
拓跋欢警告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她这一年来,做了什么事情,扳倒了多少人。”
“大夏国的几位王爷,可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觉得你有多少本事可以制服她?”
拓跋旭的手将将停在了距离苏青妤脸颊的一寸处。
他奸笑了一声,然后自以为风流地打开了折扇,不急不缓地给自己扇了两下。
“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只要是女人,她就离不开男人!”
“大夏的那些废物无能,并不代表我也无能!姑母你且看着,只要我出手,保管苏青妤很快就会乖顺地当我的妾室!”
拓跋欢放下茶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拓跋旭一眼。
只这一眼,就够叫她倒胃口了。
她就不明白了,拓跋旭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觉得自己可以驯服苏青妤?
权衡到眼下还不是和拓跋旭起争执的时候,拓跋欢只能耐着性子哄着他。
“姑母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
“只是,本公主绑了苏青妤来,是为了此次大战。有她在手,不管是陆云乘还是沈拓,都得统统给咱们放下武器投降!”
“等战事结束后,这个女子你尽管拿去,姑母绝对不会阻挠你的,如此可好?”
拓跋旭一把合起了折扇,转身看向了床上那浑身是伤,却难掩其风华的女子,眸色中逐渐出现了令人厌恶的算计和贪婪。
“一个女子而已,大夏国那些人,当真会为了她而投降?”
这几日,他特意让人去将苏青妤的过往打探了个八九不离十。知道她有几分本事在身,可还是不相信她的影响力会如此之大。
“旭儿可知,大夏有个江湖门派,名为拂月楼?”
“有所耳闻。”
“她就是拂月楼的楼主,知非。”
生怕拓跋旭会坏了她的大计,拓跋欢只能不断地将苏青妤在手的好处一一罗列出来,希望眼前这个蠢货能识相一些,不要做出让她想动手杀人的举动来。
“拂月楼在江湖中的影响力,你应该也听说了。朝廷若是不敢不救苏青妤,以拂月楼的实力,一定能将大夏搅得天翻地覆的。”
这些话,拓跋欢并未有半分的夸大其词。
她甚至庆幸于自己当初在那几个老东西死了之后,没有派人过去接着搅浑水。
如今,倒是可以借助拂月楼的势力,来达到她的目的。
这一刻她竟很想知道,林昭然若是知道她们一起辛苦创办的拂月楼,最后也没有能达到她想要的维护和平的目的,反而为了救她的好徒弟,做出了和她这一生所为所背道而驰的事情来,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既然姑母都这么说了,那我等着就是了。”
拓跋旭的眼神,犹如毒蛇那黏腻的长信子,不断地在苏青妤的脸颊上游走着。
拓跋欢见他终于把话听进去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苏青妤是来给咱们当人质的,姑母下手未免也太过狠辣了。”
“若是伤到了这白玉无瑕的面容,我可真是要可惜死了。”
拓跋欢神色一暗,一忍再忍,终于忍住了冲上去将拓跋旭这个蠢货一刀了结了。
“你放心,本公主会让人治好她的。”
“这总行了吧?”
拓跋欢已经让步,但拓跋旭却还是不放心。
只见他摇摇头后,终于舍得挪动步子来到拓跋欢的面前。
“姑母是个女中豪杰,自然能承受得起那秘术。”
“可苏青妤好歹也只是较弱的女子,这秘术疗法,只怕不适合她?”
娇弱?
他居然说苏青妤是娇弱的女子?!
拓跋欢真的好想让拓跋旭看看苏青妤杀人都不带皱眉的样子,好叫他看看‘娇弱’这个词和苏青妤扯不上半点的关系!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话,几乎是从拓跋欢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希望拓跋